说着,她就走了出去,刚刚走到屋门口,屋檐上直垂下来一只喜蛛儿,恰恰落在她的头上。
姑娘生来怕虫儿,吓得一声尖叫!
正好菊人站在廊前跟厨子讲话,赶紧抢过来替她捉下喜蛛,笑道:“小鬼头,这也值得吓死人,是喜蛛儿,敢怕你要大喜了!”
说着,又着实的把姑娘看了两眼。
姑娘一张脸微泛红潮,还人家一个微嗔道:“我劝你留一分口德好不好,你还忙不过瘾吗?”
菊人道:“好妹妹,我算定他们明天正午就会到达,现在我一个人委实没办法。你上花厅去指挥一下,免得把好好房间弄得像杂货铺子一般,没得丢人。”
姑娘道:“你不会支使玉屏,专门找我麻烦。”
菊人道:“天哪,玉屏赶着整理铺盖呢!家里那一个不忙?只有你没事人儿……乖乖,去吧,去吧……”
姑娘道:“岂有此理,我倒成了你的乖乖了?”
菊人三不管,强把姑娘推进右花厅,自去了。
这天一家人差不多乱个通宵,第二天清早,一切才算妥当,大家就抽空儿胡乱歇了一觉。吃过中饭,上下娘儿们都忙着调脂弄粉,更换新衣,静候迎接贵宾。
不一会工夫,长行车马临门。
古农攀辕迎迓,宾主悲喜交集。
当时先把璧人拦在首进客堂待茶,让后面老太太和岐西盛畹来个抱头痛哭,然后由菊人出面跟盛畹商量,应该用什么样仪式接见这位九门提督。
岐西盛畹都说尽可随便,菊人就也不再斟酌,派人到客堂悄悄通知了古农,古农就把璧人带到老太太屋里来了。
璧人进来时低垂眼帘,菊人浣青站在老太太背后,放大胆细看,不见呢还好,这一看,少奶奶和姑娘两对眼睛都红了,只见他活脱脱石南枝化身,一样美貌,一样身材,就不过凝重沉着处却是南枝所不及。
看他从容走到老太太跟前,古农介绍过了他便要屈膝行礼,老太太赶紧拦住他,连说“不敢当”。
作怪的玉屏姑娘却飞快的把手上拿的拜褥子铺在地下。
璧人略一抬头,嘴里轻轻的道:“姑妈请坐……”
这就推金山倒玉柱跪下去大拜了两拜。
老太太要还礼,却让盛畹给架住。
菊人退在一旁急忙道:“古农快搀住!”
古农伸手时,璧人已站住了。
盛畹道:“见过大嫂子、浣妹妹……”
璧人闪动凤眸,看定菊人牵着浣青走出来,他便兜头作了一个长揖。
老太太抢着道:“太劳驾了,请坐,请坐,少奶赶快传点心,玉屏倒茶……”边说,边就先坐下了。
盛畹菊人浣青紧紧的围在老人家背后,古农再让坐。
岐西道:“璧人,我们总算是客,坐吧!”
璧人依言坐下了。
老太太笑道:“我越老越胡涂,我应该怎么称呼呢?”
璧人起立道:“请姑妈赐呼贱名。”
盛畹道:“当然哪,难道还要称你提督、大人……”
老太太笑道:“那也不好。”
岐西道:“这儿那一位年纪最轻?”
说着,把眼看住浣青姑娘。
姑娘迅速的垂下了脖子。
菊人笑道:“浣妹妹今年十九岁,该是她最小了!”
岐西笑道:“那么姑娘算除外,大家都喊璧人的次章别名吧!我是大表哥,古农是大哥呢!”
老太太笑道:“浣青称龙哥哥,璧人喊浣妹妹,底下人叫龙少爷吧!”
菊人笑道:“妈妈讲话欠斟酌,怎么好说底下人叫龙少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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