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她实在不能自制了,翻身抱住浣青,相对流泪,玉屏竟是哭出声来!
半晌,菊人又挣扎坐起来,强笑着道:“妹妹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你们必须听信我的话,好好的看待璧人。
他那个人外柔中刚,义重如山,他与盛畹决无暧昧可疑,你们不明是非,意气用事,后来势必弄成悲惨收场。到那时,恐怕再也没有我这一个人来管你们的闲事了。”
浣青泣道:“嫂子,你……你说这样伤心的话,教我们愧恨欲死。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?”
菊人笑道:“怎么样还不是一天好两天坏,我自己晓得不久人世,你哥哥也不是不知道,璧人,他还妄想……”
一句话没讲完,银铃儿掌着灯进来,低声儿回说璧人回来了。
菊人伸手一推玉屏,道:“快招呼他更衣去。”
玉屏点点头,溜下地走了。
菊人纵声笑道:“好呀!约了客人来,自己躲得远远去吗?”
璧人隔壁也笑着说:“大嫂吗?对不起,我今天是晚了一点儿。请坐一下,我马上就过来。”
说着,他倒是真快,一转眼,也就披着棉袍子过来了。
浣青笑道:“我们等你好半天了,在那一家吃的点心呢?”
璧人一听就觉得特别,心里想:你向来不管这一套,今天……
想着,赶紧笑道:“本来我想早点儿回来,却让张御史张策叫去谈了一会儿话,扰他一碗面。”
听说张御史,浣青心里会意,口里不禁“哦”了一声,但她并没有再讲什么。
菊人可就想:“要不我来把话讲通了,今天怕不又是一场风波。”
边想,边笑道:“我来了,把什么好东西请我呢?刚才不是大姨太太让我喝碗宝圆枣儿汤,你们简直什么也没有预备。”
璧人笑道:“罪过,罪过,晚饭怎么样?”
浣青笑道:“我怎么知道嫂子会来呢?,你不告诉我。”
璧人急了,叫道:“玉屏姊,请你问问娘好么?”
玉屏道:“自己跑跑腿吧,我得晾衣服去。不知道你怎么搞的,箭袖上全透了汗,还得找烧酒来喷一下哩。”
底下的话璧人并没有听见,他老早抢着由后面出去了。
菊人看住浣青笑道:“昨天训了他一顿,呕得他淌一身汗倒是神悦心服的接受我的劝告了。妹妹,你是幸福的人,我看他就比南枝好,文才武艺品性,都有过人之处。总而言之,一个女人能得天下奇男子为夫婿,可谓不虚此生,自求多福,身有此感。妹妹,家庭之间常存一爱,勿动小念,自然如意吉祥。”
浣青笑道:“嫂子,谢谢你啦,我完全明白了。”
刚好说到明白,璧人由床后轻轻地转了出来。搓着两只手笑道:“好极,好极……”
浣青道:“你讲什么?”
璧人红着脸道:“我说娘真好,她老人家一切都预备好了。”
浣青忽然正色说道:“璧人,听了嫂子一席话,使我深切的谅解你,过去我对你很冷淡,或且是过份的放肆。
我承认错了,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宽恕我。不过!话要说回来,豫王权倾朝野,势可倾天,你一新进微员,以卵敌石,究竟是否计出万全,我无所知。今天难得大嫂子在此,请你详细讲讲,好让我们放心。”
菊人道:“此事关系重大,一击不中,后患无穷,不特于盛畹一无好处,而且蒙祸者还怕不只是你一个人!”
璧人扯过一张靠背椅子,拦在床前坐下,慢慢地道:“嫂子、妹妹,我决不是盲目盲心,不知利害。
虽然说盛畹之事,义不容辞,但我也得为大家着想,非有绝对把握,岂敢意气用事?现在让我把大略情形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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