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瑟哀弦(147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边想,边从容地道:“裕兴确实是回京几天了,他另有一个罪名,强奸迫命,大约事情很严重,张策已经出奏参他,今天我还没听到消息。

    不过南方鸦片事情更糟,那一个好总督林则徐恐怕要受严厉的处分,朝廷上人心惶惶,看来乱子很大,我想劝干爹从速告休,我也预备辞官。”

    浣青道:“国家有事,大家都想走,这成什么话?干爹八十老翁还说得过,你怎么行?我以为你应该请求外放。”

    璧人道:“皇上肯放我两广总督,那就太好了,可惜我还不够资格!看看吧!能争个副钦差,我也还有办法赶走英国人。

    我这就赶回去跟干爹商量,老人家白天找我还不晓得有什么事,我出来时你又不在家。我也不上老太太那边去了,替我提一声吧!”

    说着,他又匆匆地走了。

    璧人并没有回家,一直上张御史公馆来。

    张策留他便饭,告诉他说皇上看过他的折子很生气,不过一句话也没说,把折子带回宫去了。

    璧人担心折子没有批;一定靠不住,静妃边有不想法阻挠的道理?

    张策说桂芳也有一个折子,是今天挂的号,大约也是对付裕兴的,明儿早朝必有一个演变。

    又说裕兴此次不怕扳他不倒,大学士曹振镛,威勇公长龄都会出来攻击他的,那也是隆格亲王的手腕。

    只是广东洋务太糟,林则徐是完了,钦差大臣改派了琦善。

    听了琦善两个字,璧人吓得跳起来嚷:“他,他怎么成?”

    张策笑道:“现在还只是乱之始,你等着瞧吧!皇上春秋渐高,体力早衰,他对外想振作又想苟安,满朝文武主和的多于主战。

    穆彰阿一力坚持委屈求全,长龄也不行,戴均元孙登庭无是无非,人云亦云,托津,穆克登额,穆克登布这一班人根本只知有家不知有国。

    尊大人算是铁中铮铮,然而八十岁老翁,皇上虽是敬重他老人家,但不会相信他的话,林则徐活该倒楣,那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
    璧人道:“他会受到什么样处分呢?”

    张策道:“得保首领而殁那算万幸,充军大约免不了。”

    璧人道:“听说当初也还是皇上授意他强干?”

    张策大笑道:“你还是一个雏儿哩!皇上的话算数吗?”

    说着,又点头叹息道:“我跟松筠,言责所在不能不争,尊大人其实大可不必,大厦将倾不是一木所能支。

    他老人家一辈子出生入死,为国尽忠,到了这一大把年纪,真该休息了,你回去劝劝他吧!”

    璧人道:“张先生,您看,我若是请恩外放有多大希望?我很想到南方去跟外国人干一下,只要给我一支兵,我愿意决一死战。”

    张策道:“是中国男子,那一个不想赴难御侮?可是你要记着这是满人天下,现在闹的简直是家务不像国事,只有满人玩把戏的权威,没有汉臣讲话的余地。

    林则徐又如何?你有勇有谋,有守有为我晓得,用兵之际,粮饷为先,这粮饷问题你有办法解决吗?

    取之民间是扰民,商于当地官府决不给,老弟纵有霸王之勇,孙吴之智,亦何所用?

    外国人长于水战,兵船纵横海上瞬息千里,此剿彼窜,出没无常,南犯如不得逞,转舵北上,一旦进迫天津,取白河,闯大沽,那时候如果能臣猛将都在南方,我们这天子之都要不要呢?

    皇上深知你神勇绝伦,所以不次拔擢给你这个步军统领地位,目的就在要你替他看家,他也还能准你外放吗?”

    璧人道:“这是死的算盘,就说鹰狗,也不是老养在家里的爪牙呀!”

    张策道:“话还不是这样讲,你的职责倒不是重要,能干的也决不能单靠一两个人,林总督原是顶好的脚色,英国人在广东失了风,退而转扰闽浙,假使闽浙当道,都有健全的意志,能干肯干,英国人还不是要碰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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