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标统只是站在一边出神。
但听得璧人打发那跟班的说:“你出去把厅屋上那些人全送走,告诉姓金的回去禀知福贝子,我马上拜他去,请他留步,假定他不等我,那是找麻烦,我就只好求见老王爷,我的夫人也要去看福晋。”
跟班领话走了。
璧人回头看住玉坚,伸手一指桌上说:“这些你们看过收起,姑娘的庚帖我要回来就给松府送去。
正式的仪节自然还要办,我不能让松副将稍有马虎,更不教你们姑娘受一分委屈,明儿我那边大约会有人来接姑娘,姑娘的干奶奶很不放心,老人家必要见姑娘一面。”
玉太太蓝氏也总是实在忍不住了,她忽然又给璧人请安,泪流满面说:“大人,你救了我们宝芳一条命,谢谢你啦!”
璧人说:“玉标统,你也一把年纪了,我劝你少作孽,酗酒闯祸,作威作福,你也太不成话了。
说武艺,你比真真羊肉馆的杨超如何?还耍什么好汉呢!从此安份守己,勤修晚德,不要讲松副将看得起你,我也要认你做一门亲戚。”
说到这儿,宝芳姑娘,抢一步恭敬地给这位救人救澈的九门提督大人磕了四个头。
璧人晓得这是替她坏父亲下拜,站起来回了一个长揖。
玉坚一边也就感激得鼻酸眼赤,低头不敢仰视了。
璧人道:“好,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,你们等消息吧,我这就找福贝子去。”
说着,又匆匆的走了。
福贝子得了金良回去报告,他是气坏了也吓坏了,然而他不能不等璧人来见。
这家伙可谓愚而且鲁,他迎在客厅回廊上,一把抓住璧人往厅里跑,一边跑一边说:“小潘,咱们是什么交情?你何必认真。”
璧人笑这:“我是来给福贝子爷道喜的。”
福三跳着脚说:“唉!唉,你还讲,全不是我搞的事,他们顶着我的名在外面胡闹。我那敢说小?这追良为妾四个字怎么当得起。”
说着,放低声又说:“你知道老王爷和福晋都不喜欢我,你这一卖傻劲,我可不是毁了!”
璧人道:“不是三爷的意思,这事好办,那一位爷搞的,我请老王爷的示交我带走。”
福三真急了,他又是一跺脚说:“算了吧,小潘,总还是我的跟人啦,你一定要惩戒,喊过来揍一顿还不行吗。”
说着,便喊金良。
金良进来站也没站好,福三赶过去,倒是狠狠的踢他两靴尖,戟指着骂个狗血淋头。璧人不禁笑了。
福三累得面红脖子粗,赶紧回头问:“你满意了吗?”
璧人道:“他给人家强下了四百两银子的定,拿走人家姑娘的庚帖,银子我代要回来了,庚帖呢?”
福三也问:“庚帖呢?”
金良呕得他几乎也笑了,他搭讪着说:“庚帖,我寄在爷书房里。”
福三紫涨着一张脸骂:“王八羔子,什么时候藏在我书房里?”
骂着翻身往书房走去。
金良看着主人蹒姗走路姿势,耸一耸双肩,又做了一下鬼脸。
璧人恨透这一班刁奴,他忽然压声说道:“金良,三爷本来很好,全是你们把他引诱坏了,此后再发生什么,我唯你姓金的是问。
玉标统家里不能再出事,出事我立刻来传,不妨旧案重提,像你这种人,不严办一两个大约不会平静!”
说到这儿,福三拿着庚帖来了。
他老远地叫起来说:“金良,你还不滚,你还讲什么?”
金良一脸好笑,扬着头出去了。
福三把手中庚帖递给璧人,陪着笑说:“老弟,是不是就这样算了?还有留在西山我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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