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魂手邓珏此时也袖手一旁,拍手大笑道:
“奇兄快人快语,确是高论,大和尚,我劝你还是走吧,阴山派的人早已夹着尾巴飞跑了,要追随骥尾,就请赶早,迟则人家以为卖命身化,不免要为你追悼一番呢!”
这番话讲得尖刻异常,只把那觉净僧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涅盘,恨声说道:
“狂徒们,出家人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利,这笔账,贫僧把它记下来就是了!”一转身,跃至赤霞女的身旁,招呼了一声「走」!由赤霞女负着黑寡妇,熊玉仪仗剑断后,几个起落,对着峰下疾奔而去。
熊玉仪把说话到此处,麟儿皱眉问道:
“难道他们伤之后,还未离开鹤峰么?这毒伤,还不好治疗呢!”
玉仪愁眉苦脸把他看了一眼,轻轻埋怨道:
“要好治,我也不来找你了,这一回,你也未免太狠一点,那小东西奇毒无比,两位师伯师叔,我看不等天明就要咽气,只是死前太惨,我不忍见他们忍受那种无比的痛苦,知你为人重义气,仗着彼此相识一场,只好厚脸求见,请看愚师的薄面……”
麟儿不等她把话说完,忙迫不及待地惊问道:
“仪姊姊,小弟该死,不该误伤姊姊长辈,而今他们人在何处?就烦姊姊引路,待我和霞妹为他两人治疗便了!”
玉仪眼泪如珠,只管直落,呜咽道:
“你们这番情义,熊玉仪一辈子也图报不完,我已把你们待我的情形,细陈恩师,恩师心里也只有感激,无如师叔个性偏激,门户之见极深,认为金师叔(即冷面观音金素霞)败在你们的手里,有失青城派的体面。不把你们打败,她决不愿就此罢手,我和恩师怎么劝她不转,临场指手划脚地招呼别人,指点攻击,恩师至为恼怒,认为有失妇女的体面,几度想出手惩她。愚姊深恐此事见笑江湖,认为本门稍有事变,即从窝里反起,不得已跪求恩师,委婉劝止,恩师才尽量容忍,静以观变。后见觉虚师伯把峨嵋镇山之物七宝弓和漠云矢施出伤人,恩师脸色骤变,把贴身紧藏,向不举以视人的奇特暗器子母连珠弩也都取出,看情形,只要师伯张弓射箭,她也要震匣伤人。那一来,峨嵋青城,彼此不知要闹成多大仇恨!
恩师外表和易,刚烈处不弱须盾,连本门掌教师伯,也都让她三分。谁知师伯弓矢未施,那小东西却连番伤人,而且伤的却是那么严重。
我们将伤者负走以后,藏身峰后一石洞之内,峨嵋青城两派的灵丹妙药都用尽了,无奈伤势始终是有增无减。而今两人毒遍全身,一身黑肿,嘴里不断吐出一种白涎,又腥又臭,好在洞内清泉不少,不然我身上也会弄得不干不净。觉净师伯想立返峨嵋,不惜叩关恳求太师伯下山治疗,并将你们一举擒获问罪,恩师极不赞成,谓回山求药即可,为了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,不惜将长辈抬出,和后生们较量身手,这一传了出去,岂不把武林人物笑掉大牙?师伯谓恩师偏袒外人,并谓妇人女子多属吃里扒外,为了这几句,恩师也立即报以恶声。伤者不尽呻吟,照顾的人又怒颜相向,留下我这作晚辈的,那内心的苦痛,也就不言可喻了,只好借故出洞,身不由主地对此跑来。因为干年灵芝仙马尚未导获,以麟弟那种性格决不会撒手就走,果然不出所料,你们都留在此处呢!”说完,似惊似喜地把麟儿等人看了一眼。
琼娘笑对麟儿道:
“伤者既在生死关头,治疗只好趁早,但不知你这位神医,到底把人怎样疗法?”
麟儿笑道:
“蝻蛇内丹可以解百毒,惠元弟那么重的毒伤,我还把他扳了转来,这小东西闯的祸,自然更加容易,真要不行,把它放出来,让它自己把毒吸尽,系铃解铃,那有什么困难之处?”
琼娘见他说得满轻松,撇嘴一笑道:
“贫嘴!元弟受伤,我看你也拿不稳主意呢,一开头,张嘴就哭,把我也弄慌了,如不是偶而记起仪姊受着毒蜂蛰伤,你拿内丹浸酒给她服食,人即霍然而愈,故想出后来用水浸丹解毒一着,将人救转,否则,元弟即使不死,那左臂也成残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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