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闻扑击喝咤之声立止。论武功,天山苍鹰二友已是江湖上乘好手,似不应数合即败,看情形,大约中了敌人的什么歹毒暗器,遭人擒缚,当时我不顾一切,向前直扑,但断枝残叶取用不尽,宛如箭林密而,纷从四面八方袭来,我不得已,只好引身暂退。连续几晚,均经改道奔探,但敌人却洞若观火,每次均被人中途截退,今晨,并在我落脚店中,给条示警,着我立即退出巫山县境,否则本晚将立以毒辣手段对付。这样的强敌,可以说生平尚属首次遭遇,正待奔赴鹤峰,与麟贤侄妥商应付之策,不料你们却适时赶来,贫尼无能,言来惭愧不已。”
讲完这段经过,青莲师太不尽唏嘘,一改往日那种沉静常态。
惠元星眸中精光四射,但随即将秀眉一皱道:
“传音入密,摘叶飞花,本门中的几位长辈都善精此道,即弟子亦曾习此种功力,不过要仗以阻止像师伯这样身手的人,却极不容易。巫山何时隐藏这种武林高手,武林中迄未闻之。看来江湖上杀机潜伏,群魔业渐次蠢动,这种人物,不属阴山,就属四川境内这几大名山异派。”
蓦地白光一闪,一把七寸长短的匕首从窗中电射而入,惠元一声冷笑,随手一抄,立将匕首接住,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,对来人喝道:
“巫山匪徒,我劝你稍敛狂态,假如再不知趣,我要立即将你擒缚!”
他人在发话,麟儿忙从他手中取过匕首上所附纸条,打开一看,见上面写着:
“巫山周围一百里,决不容许旁门别派滞留窥测,念尔等年幼无知,不加惩处,着即离境,否则即予扣留,并向尔师门问罪。”
来人轻骂一句:
“好个狂妄无知的蠢物!”
麟儿嘴唇微动,那声音细得几乎使人听不清楚,琼娘知他正以紫阳真人上乘传音之技,警告来人,但闻他斥叱道:
“狂徒,归告你家寨主,道是十四年前,薛家一门血案,现由庐山青莲师太亲率死者之女及其未婚夫婿等人,来此拜山,为免你措手不及,约定三日时限,静候等覆,如过时不令回信,我们即发动攻山,本意将你揭缚示惩,以消除你那桀傲不驯的匪气,但那样作,显得我们不教而杀,未免不近人情,从速归告你家寨主罢!”
想是来人识货,果然一声不响地走开。
琼姐见他彰明昭著地道是自己未婚夫婿,不由羞得粉验通红,但心中却感到无限甜蜜,不由深情款款地望了他一眼,麟儿也报之一笑。
第二天上午,竟来了一个三十余岁的蓝衣匪徒,一脸剽悍之气现于眉宇,一入店,就告诉店家,要面晤青莲师太,以便交付书信。
店家如奉纶音,立即带赴师太房前,开门的正是袁玉英,当即由店家面告其事。
袁玉英将匪徒略一打量,冷幽幽地说道:
“师叔正在入定调息,有信要交,有话要说,不妨由我直转便了!”
来人冷笑道:
“交你原不打紧,只怕你拿不稳、接不住,道我存心使坏,那才冤枉!”
玉英娇喝道:
“狂徒,你如再事卖狂,我叫你立刻讨不了好,书信交不交在你,我无时间和你争口舌之利。”
那人遂不再言语,从怀中掏出书信,递与袁玉英道:
“你既然愿转,就此拿去罢!”
袁玉英伸手一接,忽然大叫一声,如触蛇蝎,左手捧着右手,紧咬银牙,疼得花容惨白,似乎苦痛万分,那书信落在地下。
店家皱眉瞪眼,莫名究竟,正待弯腰拾起地下书信,蓦地青光蓝光一闪,麟儿惠元均从房中电射而出,一见情形不对,赶忙喝止店家,同时见袁玉英一只右手,业已又黑又肿,不用说,一定又中了什么稀奇物,忙取出蝻蛇丹,着她握在手上,蛇丹能化解百毒,疼痛立止。
麟儿问过师姊情形,玉英告诉他,这封书上蕴有奇毒,她一接着书信,右手五指立即奇痛如绞,麟儿一声不哼,重用真气将全身毛孔闭住,若无其事地把信拾起,拆读后,大意谓:巫山寨上的人物,并无人认得什么姓薛的人,但开山立寨的人,多少总有几个仇家。如果彼此有仇,而又仗着一身本事,尽管跑上神女峰来,随到随接,不必限什时日。信封上,颇有奇毒,初接不免吃惊,但用“金银花”煎水洗涤,不到两个时辰,其毒即解云云。语气至为狂妄无礼,只看得麟儿惠元十分恼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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