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惠元睁着一双星目,笑对麟儿道:
“麟哥哥,这大约就是什么旋砂阵了,实际上,武林旋风掌,只要能发内家掌风的人,再练就一种特殊的正反掌法,就可打出旋风,这种功力实不如一般掌风劲疾有数,偏生还有那些自作聪明的人藉着这种掌力,加上预先布置的几处砂堆逞强,旋风见物就卷,自然弄得飞砂走石,稍明内功掌力的人,就该知道这功夫无什么玄奥。偏生这两个毛贼,头脑简单,但又给他们练成了一种不三不四的内家掌力,大约经人指点,才并不容易知道这一简单办法,却美其名叫作什么旋风砂阵,更因一般传言,九天煞风厉害无比,于是又冠之了煞风两字,名字既然不伦不类,功夫更平凡得无以复加,确实使人觉得他们可怜又复可笑,无怪乎他们龟缩不出。”
远处,忽然传来一阵森森笑声,那声音使人听得打从脚底直冒凉意,但闻,他慢吞吞地喝道:
“来人如擅越雷池一步,天山巴山那两个老怪,我们立刻把他们一刀两断,此事,司马紫阳不来,我们暂时拒绝一切会商。”
麟儿不由心中一怔,知道这批匪徒业已中途变计,他们指明必须师父亲自出马,这自然含了很大的阴谋,只要真人一出,必然利用在手人质,提出种种无理要求,处处限制真人的行动,而后暗中竭全力以对付真人,只要真人除去,武林侠义道中就会弄得群龙无首,而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。
目前这件事,只好暂时忍耐,先行设法把人救出,而后再与他们清算总账便了,想到此处,遂冷幽幽地答道:
“既要本门掌教来此商谈,自可由本人飞书驰请,不过,你如果伤我师伯一毛一发,我自有本事教你们神女峰寸草不留!”说完,也不待来人答复,立即返身就走。
回到店中,五人略一计议,遂决定师太等三人留店歇歇息,由麟儿惠元晚上飞赴神女峰探山救人。
两人略事调息,三更不到,即施展那踏雪无痕的本领从客店出发,惠元在最近时日里,从麟儿处学会了那缩骨移形之术,两人尽量把身形缩小,变得象两个七八岁的小孩,风驰电闪般地向林中进发。
一进林,即有人喝道:
“何人入林?从速站住!”麟儿立将身子往枝头上一贴,惠元,却用蹈空术往斜刺里直飞,无意中惊起一只夜鹰,一掠而过,赶忙落在一株古松之上,借着松针护体,身形又小,起落也无半点声息,料想人家哪能一眼就看得出来?
果然,从地下的茅草丛中,钻出了两个匪目,头上身上插满了茅草,用以掩护身形,只要往草里一坐,就是大白天也很难看出草中有人,两人对空望了一望,见夜鹰飞掠,以为看花了眼,遂坐下对谈。
惠元不由心里暗骂道:
“这些匪徒果然狡诈万分,原来他们把猎人这套伪装掩护的方法都学会了,无怪乎看不出他们藏身之处。”遂停身不动,暗中细听他们闲聊。
只闻有一匪徒轻轻地叹口气道:
“邱老三,寨中自从捕缚了那两个老怪物以来,大寨主立即严令全体人员不分昼夜地加强守护,究其实,我认为这是小题大做,像三位寨主的功力,在江湖上已很难找到对手,最近来的老者,据云是寨主的恩师,武功业已出神入化,洞庭帮主及其内外堂的总监又全来到此处,即使有人要报仇,我们何不大大方方地让人家入寨,凭武功将人擒缚!”
那邱姓匪徒冷笑道:
“王老大,你也过分相信自己人的武功了,今天那两个孩子,据说都是初出道的雏儿,可是凭二寨主与三寨主的功力,不但无法胜过这两个小孩,而且还几乎受伤,使大寨主震撼不已,遂中途变计,叫那昆仑派的小孩找他师父出头,只要把他师父擒缚,就可将武林左右,在事情尚未解决之前,怎能松弛戒备呢?”
那王姓匪徒仍然不服道:
“就是昆仑派的掌门来了,他又能怎么样?昨晚来人的功力,不是不高,但遇着了洞庭帮的内外总监,不过略将蛇杖一摇,两线红光一闪,敌人即匐然倒地,而今把他丢在后山洞内,虽然留得了两条命,但据杖主人讲,他那药物,最多能保持一月,既无法不让毒伤扩展,昆仑派的人即使将人救转,也无异于搬回两副尸骸,这一来,我们何必惧人上山搭救伤者呢?如果说是山头另有秘密,怕人上山发觉,真正人家打来了,总不能说一辈子不亮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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