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然责骂冷浮生,但一双妙目,却不时地打量麟儿和惠元,一见麟儿两目受伤,上半身犹不时颤抖,惠元则一脸惨白,鼻涕长流,人同伤风,体如患病,遂把眉蹙了两蹙,那美若朝霞的玉颊上,轻掠过一阵哀怨之容,不过难为局外人所知道罢了。
朱云英继续斥责冷浮生道:“你衔祖父之命,目的在于来此谕知比武场所在后山金牛谷中,那里不但场地奇特,削石秃枝,浮沙飞瀑,应有尽有,正好利用这些天然奇特之物,一较双方武功,祖父几时教你未经许可,就和人家冒昧动手?他以久等不至,暴怒如火,你们自己回他话去,我要来会会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侠义道!”
武成林的脸上阴森森地现出一丝冷笑,招扇轻摇,踏步而出,大咧咧地问阴山玉女道:
“贤侄女,你这勾魂艳曲,确是师叔嫡传,但是这次弹来,未曾伤敌,却反使自己人出乖露丑,难道师叔传你时,却把敌我一体看待?”
阴山玉女冷笑道:“摄魂曲的秘要,恕我不能当着外人直向师叔交待,心正则魔不生,否则那也只能说自作自受,你如要知详情,不妨向祖母细问?”
这块金字招牌,连阴山派的掌门也不敢招惹,怪姥人虽怪,但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孙女,却爱得比性命还重,武成林生性再险,也知道从来疏不间亲,又能把怪姥的掌上明珠为之奈何?
这匪徒,只好立改笑容,脸含媚态道:“我真是乱昏了头脑,连魔由心生这道理也都忘却,如给师姊知道,岂不惹恼。”赶忙向杨澜。徐芳等人,暗中使了一眼色,并招呼了云梦三姬一声,聚在一处,略事计议,即扭头向青莲师太喝道:“本寨主奉师叔之命,决定在后山金牛谷较技比武,谷中松林中,已设有来宾坐位,我和一众弟兄,尚须面参师叔,恕我失陪,金牛谷虽然险峻,以诸位这身绝技,自然无须导引!”话完,遂阴森森地一声冷笑,掉头就走。
陈惠元看不顺眼,虽然内腑余寒未净,但他却不管这些,稍闪身形,依然轻快如风,灵虎剑拔在手中,光华夺目,俊眼里精芒电闪,绝世风标,毫未减色,他剑指冷浮生怒斥道:
“武寨主,今日的事,就是你巫山寨的人力能撑天,想要从此善罢善休,除非太阳掉向西出,我陈某就不信这个邪,你们可以仗着人多,以三对一,江湖上的规矩,被你这淫贼恶盗,破坏无遗,你惟不知羞惭,反对我们心存轻视,我要你尝尝我手中神剑,是什么一个味道!”
武成林且不答理,拿眼瞟向阴山玉女,然后慢吞吞他说道:“你不用发横,我们迟早还得再比一下,金牛谷中,谁死谁活,无人可以逆料,谁也没本事可以庇护谁……”
未及说完,朱云英纵声娇笑道:“武叔父,我觉得和敌人没有什么闲话好讲,比方说你在不痛快的时候,总不能藉着和人家对话,含沙射影地暗讽别人,再说,人家要真的存心和你作对,也绝非你一言半语就可把人吓倒,你道是不?”
又对冷浮生轻叱道:“你还呆在这儿不走,到底要等什么?
是不是你们打昏了头脑,恨我不该用琵琶把你们分开,如自认有理,不妨到祖父跟前一评曲直,我也要把今日的情形,向祖母一一禀明,否则,阴山派的声名,迟早要断送在你们手中!”
冷浮生一脸惨白,全身不住地颤抖,两眼盯着麟儿,满含怨毒之色,那情形,直欲将他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中渍火。
他又拿眼对着朱云英,一脸乞怜之状但玉女因他存心不正,最为气苦,遂给他一个不理不睬。
武成林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旁,一手挽着他的右臂,奸笑道:“贤侄,我们先入内再说罢!否则,师叔怪罪下来,必非小可!”说完,也不等冷浮生答言,竟把他半挽半拖,和杨澜、徐、吴及云梦三姬等人,直入后寨而去,厅堂中的小头目把梅萼尸体用竹床抬走后,也就一个不留。
麟儿因受了雪窍珠奇寒之气所伤,立用提阳抑阴之道法除寒毒,刹那间,上半身,皮肤异常红热,白气千丝从周身毛孔中蒸发而出,他静立场中,紧闭双眸,一切付诸于不闻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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