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这女人,原是阅人千百,旦旦春宵,虽然受了麟儿惠元的正气所感,收心学好,但麟儿天生就的男生女像,美绝人寰、令人见了,就觉怦然心动,云姬先还紧闭翦水双眸,隐忍不看,但愈忍不看,自己的一双星眸,偏偏不听指挥,只要微睁双目,那猿臂蜂腰,星眸胆鼻,粉面朱唇,风标绝世的少年俊体,偏偏就在自己的身旁,欲念这东西,不起则已,一受外物挑拨,如不能达到目的,那可以说比忍受什么都难!
尤其是女儿家,她们很少象男人易于冲动,可是一经冲动,要息念也比较困难,云姬就无法解除这种苦恼。
起初她只觉玉颊微热,鼻息琳琳,一闭目,立觉思潮起伏,等到把麟儿多看了几眼,所想更多更乱,这时不但脸上觉得很烧,全身各处,更觉得爆热难耐,一颗芳心,直欲冲口而出。
尽管她把念头,转移到其他思虑上,但这一方法,几度尝试,终归枉然。
于是她轻轻爬起,把一张火烫的脸,贴在麟儿玉颊上,为免将他惊醒,她动作很轻,正使麟儿香睡很浓,除了呼吸里,发出一股兰花香味外(原因在于麟儿食了芝兰仙实),其他则不见有半点动静。
她胆子渐大了,连樱唇也正压着麟儿的嘴,这样她认为舒畅得多,虽然两人身上都穿着衣服,那情形却也够得十分香艳。
摹闻麟儿梦中惊叫道:“霞妹妹,我无时无刻,不在想你!”双手一抱,却把云姬的细腰搂个绷紧。
云姬心中一动,欲念奔驰,直如烈火燎原,不可响迩,她忍无可忍,只好把麟儿嘴唇,轻轻一咬,美男子受痛吃惊,大梦醒来,只觉怀中玉人在抱,而且她周身直似火烧,赶忙松了手,摸摸自己衣服,也摸摸人家的罗裙,见一切了无异状,才把一颗心定了下来!
自己睡了一阵,自是精神饱满,可是身旁的人,娇喘微微,双蛾似蹙非蹙,星眸欲闭还睁,脸,娇艳得象一朵盛开的玫瑰,并还望着自己,现出满脸乞怜之色。
麟儿对男女之情,虽有部份经验,但大体来说,却还差得很远,竟携着云姬的手,低问道:“云姊,你怎么啦?”
云姬只好半真半假道:“你梦中大叫什么霞妹妹,将我抱得紧紧,而今,我已……”
这一说,麟儿再蠢,也知下文,遂引疚自责道:“我与师妹,久缔鸳盟,小别未久,颇为索念,一睡人梦,似和师妹聚在一起,梦中失态,累及姊姊,至感惭惶!”
语音一顿,目光如剪,把云姬略事打量,又低声叹了一口气道:“本来男女大欲,王者不禁,武林儿女,有许多地方,更不能囿于世俗浅见,致使男女之间,授受不亲,但也得发乎情,合乎礼,纵令古洞幽林,孤男寡女,相处一处,必也谨遵师门戒条,不涉于乱,真是双方有心,愿缔鸳盟,须得尊亲或师门许可后,再行周公之礼,这才是一种光明正大,合情合理的举止!”
云姬含羞带傀,把嘴一撇道:“你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大堆道理,你和你师姊师妹,谁能担保你们都是一干二净!”
麟儿急辩道:“不瞒姊姊,我与师姊同处一室时,有时也不免冲动,但均被琼姊劝阻,直到而今,她们不但保持着玉洁冰清,而我自己也是童身未破,姊姊系武林高手,分别这一点,谅还容易,不信,你瞧!”
他从革囊里取出蝻蛇目珠,照在自己脸上,云姬见他天真稚气,果然捧着他的俊脸,仔细端详一会,所言果然不假,不觉爱极,娇笑道:“我不管,谁叫你梦中把我抱得浑身难耐,燃起了火,你不设法把它扑灭,却想轻轻撇开不管,天下没有这样容易的事!”
麟儿被她说得红羞满颊,只好央告道:“好姊姊,自古无心之失谓之错,何况小弟人在梦中,失去知觉,但事情总是由我而起,怎么罚,我也甘心情愿,只要姊姊不要让我失去童身。”
云姬淡幽幽的一笑道:“要罚,自然容易,但是你能甘心领罚,毫无顾忌?”
话虽然来得有点突兀,但美少年知道她决不会使出什么峻罚苛刑,遂坦然说道:“罪无所逃,甘心领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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