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玉仪只好越众而出,玉惨花愁的往当中一跪,不作一语。
赤霞女冷笑一声,走到堂中,朝两位师叔一拜后,立即面对掌门,淡幽幽的道:“熊玉仪从小就由我抚养,与其说是我的徒弟,不如说我们就是仗义执言,可能也有人认为我肌犊情深,心存偏袒,不管人家存着怎样的想法,事实真象,我得把它指点出来,以正视听!”
这一来,成为一告一辩,而目赤霞女和黑寡妇,往常私交颇笃,一旦反脸成仇,使一气真人,深觉辣手,只好微笑道:“师妹有话,不妨直讲,不过,此事关系本门声誉太大,不能不按规处理!”
赤霞女冷笑道:“这么说来,掌门人是把仪儿的罪,已经定妥了,那小妹还有什好说?”
仁气真人,被她言语一顶,一时还回不出话,天府老人冷哼一声,对赤霞女所讲,未加理睬,寒着脸,向一气真人道:“此事问题症结,在于女弟子熊玉仪,是否确向敌人伏首乞命,如果她能这样作,就难免不把本门机要,泄诸旁人,紫铜令无端被毁,她得担承这种责任!”
此话一出,无殊宣布了熊玉仪的死亡,只听得赤霞女机伶伶的不住乱打寒噤。
一气真人立沉脸向熊玉仪喝道:“你是否为着个人生死,不惜伏首乞命。”
熊玉仪气得玉容失色,热泪双流,她把被擒后的一切经过,以及觉虚僧和黑寡妇身受奇伤,自己寅夜求援,麟儿入洞疗毒,黑寡妇硬逼麟儿,交出随身至宝,双方弄僵,于是惹怒麟儿.掌碎铜令等情,侃侃披露。
这一说,青城派的人,虽觉熊玉仪在立场上,不能站稳脚步,但黑寡妇似乎也做得过火,堂中鸦雀无声,彼此都陷入沉思。
急闻黑寡妇一声狞笑,手指熊玉仪痛斥道,“你这无耻贱婢,分明与昆仑派那男生女像的小狗,热恋成奸,所以师姊一见面,就逼你回来时,你却满怀不愿,现于辞色,而今,因为我当堂揭发你一己隐私,你还无耻巧辩,须知,敌人毁去本门信物,对本门已属莫大侮辱,稍具天良,莫不视为痛心疾首,如果我还隐忍不报,不但无以对掌门,死后也愧见本门列代祖师……”
赤霞女见师妹竟把一己的过错,均倭诸自己的徒儿,而且就事论事,熊玉仪还于她有救命之恩,而今不但不心存感激,乃至以恩作仇,不由悲愤填胸,遂恨声对黑寡妇道:“师妹,我和你同堂学艺,想不到为了徒弟们的事,你竟这样忍心,须知你言不由衷,却无异于把这孩子毁了,你又哪能对得住掌门对得起师叔?对得住本门列代祖师?……”
语声激昂,声泪俱落,大堂之上,扬起一片哭声,一气真人,立时慌了手脚,深觉左右为难。
暮闻风雷僧冷笑一声,面容严整地对着一气真人道:“就事论事,熊玉仪已有贪生惜命之嫌,法无可恕,惟关心长辈生死,尚未可厚非,暂时罪减一等。毁令之仇,不可不报,依我看,即日驰赴昆仑,找司马紫阳理论,他能毁我本门铜令,我们也得把昆仑山闹得地塌天崩,惟望佛祖慈悲,降罪恶人,使无漏网。”说完,又宣了一声佛号。
天府老人,含笑地点了点头,并着一气真人,将熊玉仪之事,立时处理。
一气真人,立刻将脸一沉,人从倚上,缓缓立起后,即命身旁两位少年弟子,把壁上黄绶拉开,正当中,却现出一位道装老者的画像,道鬃修眉,长露垂胸,青袍云履,背负长剑,左手抱着一本道书,右手却拿了一柄拂尘,栩栩如生,直似呼之欲出,正是青城派,开派祖师的丹青画像。真人捧着一把香,在祖师面前焚香膜拜后,竟高声朗诵道:“弟子姜庶,忝为一十五代掌门,一身才德不足,致使门中女弟子竟有惜命友敌之事,除按门规惩处外,特在祖师面前告罪,自请处分!”
祷告既完,自把道髻打开,随手分出一股辫发,猛可里,右手一扬,一道青光,如闪电飞霞,撩人双目。门弟子连看都来不及,一气真人,已提着一络长发在手。
这一做作,无非仿曹孟德削发代首,但堂中空气,却显得特别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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