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丐皱了皱眉,又看了怀中麟儿一眼,见他人似昏迷,不觉引起无限怜恤,向老者一笑道:“我老化子一向冷面冷心,在江湖上独行其事,惟独对这孩子却有说不出的投缘,再说昆仑掌教视此子如性命,连自己结婚定情之物也赠了这孩子,他惟一爱女,也许配了此子,果真此子如产生变故,昆仑派势必倾巢出动,那时你师兄师弟可算是惹下大祸了。”
老人双眉一皱道。“我与师兄之情早已断绝,按说这场事我可撒手不间,但以师门恩重,当然也不能袖手不管,据我看,麟小侠绝非夭折之像,想可化难呈祥,他年复仇巴山,探望老兄不要火上加油,看我薄面,略为化解,则感激不尽矣。”
天山神丐自然满口答应,停了一会儿,神丐又问道。“麟侄旁边倒下一个姿色极美的女子,看来是自刎而死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老人叹道:“那大约是巴山女弟子,可能看到麟小侠身陷绝境,殉情而亡。”
天山神丐禁不住黯然一叹道:“这孩子天生异质,但是一身情孽牵连,要化解还真不容易呢!”
鹰行迅速,不到半天,已至漕宇庙前,麟儿人稍清醒,望了底下一眼,只说了「庙宇」
二字。两老朝下略看,即知所在地点,神鹰束翅下降,就在庙的附近,两老跃下鹰背,并肩同行,直向玄武殿走来,但见殿已残旧,一片荒凉,断井颓垣,伤心惨目,神丐一声长叹道:“人美如玉,处境如斯,赤子心胸,善良可爱,亦可见江湖行道之不易了。”
苍鹰老人一笑道:“老友浩气干云,壮怀激烈,今却为麟少侠的伤势触景伤情,爱护期望之殷,由此可见!”
两老走近庙门,只见出庙内走出一绝色女子,她身着红绞细袄,配一副百淡红罗折裙,绿云掠鬓,翠背含颦,背上插着一柄长形古剑,剑柄上光分十彩,时隐时现,一望而知是那轩辕至宝,她项下挂着一颗奇形碧玉,碧霞闪闪,隐蕴金芒,这正是太古神珍紫龙玉坝,人本来生得如烟笼芍药,似盛开牡丹,加以那绝世奇珍放出了祥霞彩瑞,拥在那娇躯四周,直似桂宫娇娥,云间仙子,只见她轻移莲步,款摆柳腰,阵阵兰香,随风飘溢,涤尽俗怀,这才是落雁沉鱼,羞花闭月,人间丽质,莫胜于领!只看得二老暗中点头,同声喝彩,见她身上背带的都是麟儿性命交关之物,一望而知她与麟儿关系不比寻常。
这女子见来的是两位老者,一个乞丐打扮,高大身材,颇有白须,修眉朗目,虽鸽衣百结,但洁净异常,她眨眨大眼睛,大约心里有数,但看到老者手上,抱着一个少年男子,就装束看酷似麟儿,脸上似飘起无限困惑,但一显即隐。右边那老者,白发如银,其长过腹,白胡子也有一尺多长,满脸慈祥,如春风化雨,极使人生亲切之感,一望两位老者,就知是师执前辈,只见她先向天山神丐盈盈一礼道:“老前辈可是誉满江湖的天山神丐?”
老化子忙点头称是,也还了一个礼,同时心中暗笑道:“妙啊,他们小两口可说是无话不谈,否则,彼此从未见面,怎能知道我这叫化子?大约那龙虎棒法与阴阳罡力也传给这女子了。”又给她引见了苍鹰老人,那女于也向苍鹰老人见了礼,并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与派别,两老这才知道小麟儿未来是一箭双雕。
出来的女子正是琼娘,见过了二老,忙问天山神丐道:“老前辈,你手中抱着的,是不是麟弟弟,难道他受了重伤不成?”
苍鹰老人忙将他在大巴山经过及受伤情形,概略地说与她听。这一说,只听得她娇躯发抖,热泪纷抛,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他……他那伤势,难道就无法挽救了么?”
神丐点头一叹道:“我们且让他躺下察看伤势后再说。”
琼娘忙将二老引人麟儿房中,神丐将麟儿放在床上,并告诉她所需磁铁业已取回,着琼娘拿去救她师妹,琼娘自然不敢有违,忙出房去讫。
二老将麟儿衣服打开,见胸口一片蓝紫,手探胸部,跳动极微,脉息亦至为微弱,几至不可辨别,知道心脉受伤惨重,如不施用克制伽蓝手的内功,并打通全身奇经八脉,纵有灵丹仙露,也难望其着手回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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