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王紫霜知道红姑的艺业不算是十分高强,所以出发的时候,就和红姑一块儿走;惟有于志敏却如飞鸟一般,身形一掠就是百几十丈,几个起落,已去得无影无踪。王紫霜不由得轻轻地摇头笑道:“这个人真像野马一般,性儿一点都不改,别再被人家抓去,那才冤哩!”
红姑轻喟一声道:“像他这种武功的人,如果不是好心大意,谁又能够把他抓去?就拿赤身教来说吧,他们自吹自擂说什么天下无敌,好手如云,但是,照我看来,那里及得上你们两位……”又叹一口气道:“我要能够学到你们一半的艺业,也心满意足了,只是……”
王紫霜见她又要伤感,忙婉劝道:“姊姊休得伤感,像我们这种艺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,说起来不过是一个“缘”字罢,横竖我们情同姊妹,阿敏有一套速成的方法,待到滇池之后我叫他教你,很快地就可以进益……”往怀里摸索一会,取出一颗丹药递给红姑道:
“现在你先股下这颗归元丹,经过一周天之后,药力运行及于四肢,也能够抵得上五六年的功力。”
红姑见王紫霜递过来那粒丹药,不过是姆指大小,黑黝黝、香喷喷地,如非凡品,忙谢了又谢,接过来咽了。
王紫霜待红姑咽下丹药,接着又传了“引气归元”的口诀,然后笑道:“姊姊先往石上调息一会,谅在这荒山之内,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你,阿敏去了那么久,还未见回来,我也得走上去看看,顺手检几样东西,别让他回来见到我们两手空空,吃他取笑才好!”
红姑笑道:“贤妹尽管去罢,我就在这块树林里等候你回来……”沉吟一下,又道:
“不过,你对阿敏要婉变一点,省得他遇上甜嘴的人,生心外向,那时反而不好了!”原来王紫霜和她一见投缘。当晚就结为姐妹,又悄悄地陪着她离开客栈取行李,却把于志敏瞒在鼓里。
王紫霜听到红姑叫她对于志敏腕变一点,省得于志敏生心外向,粉脸不禁一红,娇躯一扭道:“我才不哩!他敢多心,我才不饶他!”话虽是恁般说,可是,她那慧心灵舌,暗底下也是微微一惊。
红姑看王紫霜那神情,知道她口不由心,也暗自好笑,暗忖:“你这顽皮丫头,我看你能顽到几时?过一会见到了他,你不改变态度才怪!”但是,却不便多说,只笑笑道:“快去罢,当真别让阿敏笑我们!”其实,红姑那又知道二小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王紫霜正是柔情似水。万缕情丝已把于志敏的心牢牢缚住,而且人家还是一对美满无双,完整无缺的未婚夫妇哩!
王紫霜见红姑催她快走,当下叮嘱几句留心珍重的话之后,身影一晃,一连几个起落,直朝于志敏走的那方向追去。红姑望着王紫霜如烟的背影,不由得轻轻长喟一声,心里免不了一阵茫然,又叹息几声,缓步走进林里,找一块树下的巨石,盘膝枯坐,独自调息练功去了。
再说于志敏以流星赶月般的身法和速率,离开王紫霜和红姑,虽然他在那高速的飞腾中,同时也留心脚下的事物,搜寻是否有兔子或其他美味的野兽,不知不觉已翻过了几座山头。可是,不但兔子寻找不到,甚至于在积雪的山坡上野兽脚迹也很少,而且也不见王紫霜两人跟来。于志敏心里纳闷道:“这才是奇怪哪!这些野兽飞禽,难道都回外婆家去了?”
待要转头回去,却因两手空空,怕吃她两人取笑,同时,又不知道王紫霜两人,是否猎获,只好继续不断地搜寻着。
正当于志敏站在一座白雪皑皑的峰顶上,纵目四望的当儿,忽见几百丈远的山凹里似乎有一重雾气,雾气底下彷佛有一条蜿蜿蜒蜒的白线。于志敏天性好奇,有了这个发现,岂有不去看个明白之理?当时一声长啸,响彻重霄,身形几个起落,已到那道白线的所在。仔细一看,那是什么白线?原来是白雪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拖压成一条圆桌粗细的长槽,这条长槽,却蜿蜒进一条曲折的山谷。
于志敏一看这长槽,早知道是什么原因,暗道:“原来是你这东西在这里作怪,而且把我们的兔子吃光了,我非杀你不可!”恃着一身绝艺,施起“踏雪无痕”的轻功。顺看这条深深的雪槽往前疾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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