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际欲待为冷萼辩护,但却有许多话碍难出口。遂说:“她为她师傅伸报血仇,所以行动有时失于偏激,不过她的内心还是一样纯良……”
荀侍郎却摇摇头说:“积习难返,这种女孩子,岂是我们积善人家,所宜容纳!你不必说了!”荀际唯唯应是,当然他不能反驳父亲的训示。
他心中替云贞小涵高兴快活,却又替冷萼怅惘懊恼,他刚走回他自己房中,却见冷萼神情凄惨,已坐在房中等着他。
荀际内心十分不安,含笑走过去,说:“萼!你几时来的?云妹妹她们呢?”
冷萼眼圈一红,哽咽着道:“际哥哥!恕我刚才偷听你爹娘所说的话,用不着你家人赶我走,我立即离开尊府,大家好了聚好散!”
荀际叹息一声,握住她的手,低声劝慰道:“萼!这事还可挽救,我可以求我娘设法……”
冷萼冷笑道:“我是个浪迹江湖的风尘女子,我的性情的确冷漠,但是天下生下如此,又怎能改变?你何必白费心血,二位老人家的决定是百分之百对的!际哥哥,我只求你的一点真心,你就是忘掉了我,我在天涯海角,也永远爱着你,永远是一颗不变的心!”
荀际黯然道:“我怎能辜负你!我说良心话,云妹涵妹和你,都是一番衷诚爱我的,我也衷诚爱着你和她们,我不偏心那一个,假如——”
冷萼道:“假如什么?”
荀际歉然道:“你不愿给我父母做干什么么?”
冷萼长叹一声,冷傲的女孩子,也眼泪夺眶而出。
她摇摇头说:“尊府一刻不能再留了,我只问你一句话,刚才你说的,是真心话?只要你心中有我,我就心满意足了!”
荀际见她楚楚可怜,忙说:“自首丘岩相识以来,我确实把妹妹当作第一个知己——萼!你又何须再问?”
冷萼突然敞声笑了起来。
但是她痛苦含在心里,神色更加凄伤无比。
冷萼点点头说:“那么我要走了,你拿什么送我?”
荀际满怀柔情,他俩含情相对,终于互相拥抱在一起,冷萼痛苦而又兴奋地,让他尽情的吻着。
他俩溶浴在爱河之中,享受着离别前的温馨。
突然大门外一叠喧闹声,荀侍郎喊道:“小际,门外又有一位古怪老和尚,带着个大姑娘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冷萼放开荀际,冷笑说:“阿罗冰蕊来了!你快去迎接她!那疯和尚可不好打发的。际,你放心,我永远不离开你,你到哪里我随到哪里,我不能让她……”
荀际慌忙应着走出房外,他十分尴尬。
他怕父亲嗔怪,彼来这么多女孩子,岂非成了荒唐无行的浮浪子弟么?他回父亲说:“待我去看看是什么人。”
荀际走至前院,只魔圣瞿昙,已领着白衣如雪的芳蕊,冲了进来,瞿昙长老咯咯怪笑说:“老衲特来喝一杯喜酒,送给府上一个美丽如花的媳妇,怎还不请你主人出来迎接大媒!”一眼看见了荀际。
他一招手说:“小子,还装什么傻!快和老衲干女儿亲热一阵,这些日来,她无时无刻不是惦记着你!”
荀际固然弄了个面红耳赤,芳蕊又何尝不朵朵红云,晕满娇靥。荀侍郎也随后走出,勉强和老和尚客套两句。
瞿县长老被延入客堂落座之后,他开门见山,头一句话就向荀侍郎提起婚事。荀侍郎弄得张口结舌无法回答。
瞿县长老敞笑如雷道:“令郎与白姑娘,乃天生佳偶,而且相识已久!老封翁还有什么推托可言,不信,可问问你这位公子。”
荀侍郎瞪了荀际一眼,婉转回答道:“老禅师登门议婚,原是一番好意,容与拙荆商议商议,改日再为奉覆,另行涓吉交换婚帖,婚姻大事岂可草草!”
瞿昙长老却大笑道:“老衲就知道你们官宦人家,俗套排场讲究太多,老衲只要老封翁肯定答覆一句话,一切手续,老衲恕不过问!”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兰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