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派陛官前往山东,沿路迎候他们,接回高平府择日完婚。九月末梢,荀际一行平安抵家。荀际托辞出去迎接师叔,求得荀侍郎许可,遂单骑南下,当然他也悬念着小涵,又不见师叔逍遥客的消息,心中纷乱如麻。
荀际仍戴上鱼皮面具,扮成个中年羽士。
他仍循原路,穿越王屋山南下。
荀际二次来到梅花画屋,会见了御风子和毒婆子等,闻知凌姥姥已单身前往陕南,他瞻礼了隐者遗体。
荀际兴悲,又不禁热泪盈颊。
丐帮乔日兴长老,雇了巧匠两名,正为隐者装贴金箔,装成不坏的遗体,乔长老向荀际述说六名合派近日嚣张的情形,他们已把总坛移至红叶山庄,以便就近争雄中原。至于传贴武林,召开弭劫大会,恐只是一种鬼计。
凌姥姥本要在冬至日也邀请各派前来王屋山聚会,后来御风子等劝她,仍以明春隐者忌日,办理公祭为名,似更为妥当。所以才由丐帮弟兄,撒出请柬,少林武当派,都十分漠视。
巫山双隐,却自动前往河州卫一带,寻访欧阳云贞。
荀际遍谢丐帮弟兄、长老、御风子等。
荀际又和大金亲热了一阵,嘱咐它好好照料首岳岩洞,大金竟也呱呱啼叫,表示着依依惜别之意。
荀际仍然一身蓝色道装,策马南下。
这天他过了洛阳,向西进发,突然迎面一骑扬尘,飞驰而来,马上却是个十六七岁俊秀玲珑的美少年。
这少年马鞍旁,却悬挂着一只毒龙角。
荀际骤然一见,竟分辨不出是他的云妹妹了!
但美少年驰至切近,他却哑然失笑,同时也惊喜莫名。
他故意不露本来面目,迎着云贞,微微斜带马缰,让开去路,美少年妙目盼睐,一脸风尘之色。
却仍掩不住她天生丽质,只乔装得颇为精细,又是一双天足,不露丝毫女孩儿痕迹,她忽然一收马缰。
又向天倪道人瞟了一眼,她心说:“这人眼睛好怪,就和他完全一样!”
离别了三个多月,云贞恨不得一下子投入苟哥哥怀抱。
天倪道人故意逼使嗓音粗浊,道:“这位施主,难道认识贫道?贫道天倪道人,最精占卜,施主若有什么疑难不决之事,卦金大钱一百,便知休咎祸福!”
云贞懒得和个道士纠缠,她也逼宽喉咙喝道:“谁来占卦,快些儿闪开,我还要赶路呢!”
天倪道人忍住笑,打个稽首说:“施主不信贫道的神机妙算,贫道却能未卜先知!施主是不是贵姓欧阳?恕我斗胆说句话,施主原不是须眉丈夫!”
这几句话,使云贞惊骇得神色大变,怒叱道:“牛鼻子,你不要撒赖,老实说你是不是武当七真?我正要找你们的晦气!”
天倪道人呵呵朗笑道:“欧阳姑娘,你不是要找寻梅花派荀小侠么?”
荀际这一笑,却笑出破绽来了,云贞和他何等厮熟。岂有听不出来之理,但仍不敢遂然断定就是苟哥哥。
美少年突然大发雷霆,娇声叱道:“牛鼻子,你就是……”突又改口道:“你认得荀公子?”
荀际点点头说,“不错,风闻他已被东海三魔,在六盘山中,纵火烧死,所以姑娘你永远找不着他了!”
美少年呸了一口,道:“又是胡说,我赶至河州卫。小喜子已告诉我荀公子并未蒙难,所以我才前往高平府他家中去找他。”
荀际再也忍不住了,他不忍再捉弄他的云妹妹。
换了平日口音,轻轻唤道:“云妹妹,你再认认我是谁?”
云贞眼睛睁得大大的,惊叫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又……”荀际除了面具,美少年娇呼一声:“荀哥哥”。一头扑入道士怀中,嘤嘤哭了起来。
荀际忙一领马缰,向道旁僻静处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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