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叟没想对方一个十七八岁少女,竟身怀禅宗最上神功,惊得目瞪口呆,他所发出的洗髓功真力,竟如石沉大海。
只觉像被一匝儿天罗地网,整个牢牢缚紧,向前无法推动半分,而且渐渐压缩收束,逼得只有把发出之力收回。
但是他明白泪磐神功的厉害,只要一收回本身真力,等于向自己内脏,打下一记极重的猛击,势必造成严重内伤,甚至五腑进裂,震绝心脉而亡!云贞涅磐定力压缩之力越来越沉重,假如硬拼下去,也势必脱力而死!
老叟额上汗珠长流,力竭声嘶,吁吁大张口喘气。
云贞却娇笑,喝道:“老鬼,你一定受不了啦!告诉你,我师傅就是阴山枯寂老公公,你口气不小,可是当今三奇六绝八大正派一切武林好手,都是还没放在我眼里呢!我不要你的老命,放松一半分你还不认输更待何时?”
她略略收回涅磐定力,老叟略感轻松了几成,勉强双掌一收,仍然被涅磐定力,推送回去一蓬巨大的震力。
只听得老叟一声惨叫,声若鬼哭狼嚎。
老叟身体,前后摇摆了一阵,七窍立即溢出丝丝鲜血,最后,老叟已咕咚倒了下去。恰好荀际替隐师弟敷完伤药。
他正待喝止云贞,不要下手过于毒辣。
云贞已娇笑扭身过去,看视公孙隐,道:“隐弟弟,我替你出了气!那老鬼只怕活不过三天去了!荀哥哥,我们走吧!隐弟弟,红红也来救你,可惜,她们却也中了毒,正好一起儿设法救治,隐弟弟你平常何等精灵,怎会着了叶天赐的鬼计?”
公孙隐叹息道:“别提啦!叶天赐满嘴仁义德,答应把红红送往东海一奇门下学艺,嗔拳不打笑面,我怎能不上当?”
荀际却埋怨说:“云妹,你下手太重些,只怕这位天蓬老人活不成了!可惜可惜,正要向他询问一下疗治内毒的方法……”
正说时,石床上的老叟——天蓬老人已颤巍巍挣扎着爬了起来,有气无力的口中低声喃喃道:“那位谅就是荀小侠了,请过来一谈,老夫临死之前,还有几句话求求你!老夫自不量力,并不怨恨这位小姑娘!”
云贞一撅小嘴道:“荀哥哥,不要理他!老家伙还有什么好话,他欺侮隐师弟,还不该辣手处死么?”
荀际却默然走近石床,温言抚慰说:“天蓬前辈,有何吩咐?在下就是太上隐者的门徒荀际!”
老叟点点头,声音已趋微弱,断断续续的说道:“荀小侠,老夫天蓬子周金铭,五十年前被群魔攻,身中十二种毒药暗器,不得已潜逃来此百灵谷中……”
“当时群魔中有个南海贝叶仙子,生得奇丑无比,却看上了老夫,幸亏她暗中保护,方能逃得性命!贝叶仙子又化装成个娇模样的面孔,一直护送我来此石窟中,住了三十余年,老夫以内功逼毒不使上侵五脏,毒气聚在双腿膝盖以下,所以下半身就成了不治的残废了!……”
“老夫用尽种种方法,解不了体内各种奇毒,只有以毒攻毒,每天嚼食天蓬草汁,方能减少一点痛苦!”
“老夫十五年前,和她生下了这个虹儿,直至虹儿五岁时,孩子顽皮无意中扯下他母亲的面具,方知是个奇丑无伦的怪物,因之反目失和,她也把虹儿丢下来忿忿一去不返,她为了孩子,留下很多食物,老夫遂安心教诲虹儿……”
天蓬老人把一生悲惨遭遇说完,扭头一指壁上古剑说:“那是这石窟中一口前人留下的天蛸神剑,贝叶仙子想带它走,却功力不敌老夫,她还有些夫妻之情,勉强同意留下来给我防身之用,老夫无意中得了一部青玄秘录,群魔也正为此围攻老夫,就是老夫那孽妇也是为此物留我身边不去,但青玄秘录,老夫早已熟记心中,把它用火焚去……”
“荀小侠,我一身剧毒,活下去也是多受痛苦,那位姑娘禅门神功,可称盖世无敌,她那一掌正好助我解脱,老夫死而无怨,只求小侠把虹儿教养成人,让他学成青玄秘录,长大了替我复仇,和他生母相认,就于愿已足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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