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遇上了荀际云贞,落个死伤残废。无一幸免,荀际不肯自炫,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:“我和云妹,解救了崖上两派弟子,就碰上神毒叟诸葛天工,云妹把神毒叟收掇了,我只把诸葛天工武功废去,饶了一命,多亏拙叟前辈,处处帮忙指点,这一干恶魔战了一夜,筋疲力尽,所以我俩才容易得手。”
松友然须笑道:“小侠何必谦词,群魔授首,小侠应居首功,玲珑仙子也是武林正派中人。”谈了一阵,各自安歇,次日又纵辔北行。
穿过龙门山,松梅二友,欣然作别,返回了昆仑朝阳谷。
关于叶天赐身死的事,荀际再三嘱咐云贞,暂时瞒住未曾说明,以免红红伤心哭闹,他们除了荀际,都是些半大孩子,说笑玩闹着离开洛阳,沿路查访逍遥客等行踪,一直向东越过郑州,毫无音信。
连凌姥姥、东海一奇、孤道婆三人,也没遇上。
他们在郑州一带,虽碰见许多腰束黄带的老叟,却都一望见他们就急急避去,没再见上六合派中一二流好手。
腊鼓频催,年关将届,荀际不得不暂回家中安慰双亲,况且已找回来他的云妹妹,也可稍杜夫人的想念。
于是荀际等又向东按辔徐行,沿路打听了多日。
游玩了开封府的名胜,这一带丐帮南支的弟兄也很少露面,只碰见乔民日兴等一次,他们由满天星传话在附近守候三个月了,只曾见凌姥姥等由此东去,都未见华山东海双奇归来,荀际虽心中焦急异常,却无法可想。
这天,他六人渡过黄河,一直奔回高平府。
荀际虽有云贞和他柔情缱绻,巧语缠绵,却终觉心绪不宁,他们北上汤阴,穿越林虑山,直趋壶关、高平。
六匹马驰上了太行山的列峰,彤影密布,瑞雪纷飘,他们也添置了些棉衣,毕竟内功有了火候,不很厚的衣服,便能御寒,天寒岁暮,走过的又是一条荒僻山径,行人更几乎绝迹,大雪天里旅客们都很少赶路了。
幽泉乱石,衰草枯叶,渐被雪花铺上一层瑶琼。
红红等兴高采烈,赏玩着太行百二列峰的雄巍形势,他们自一面松柏森罗的峰麓环绕过去。
云贞猛然听见峰顶松柏簇密处,遥遥传来一声清越动人的磬声,荒山古道,这种幽雅清脆之音,颇足使人神往。
她微笑用手一指说:“这面峰顶一定有方外禅林吧!”
荀际也扭头望去,只见半峰腰树木稀疏处落出一条石径,石径旁树立一座石碑,碑上擘窠三个大字遥遥可辨:正是“地藏庵”三字。
公孙隐也注意上那面石碑,笑“没什么好玩,谅不过是一座尼庵!”
荀际却觉得山脚下一道黄影,在眼前一晃,即行隐去,耳根却传来一丝极微细而又清澈的话音,腔口极为苍老。
那正是禅宗傅音入密的玄功。
话音似出老年妇人之口,道:“姓荀的小子,她俩朝朝暮暮,在盼望着你,你岂可过门不入,不来安慰安慰她们!那几个孩子,不许偕来,老身们可不喜欢接待很多的淘气孩子!”
这一片话音,使荀际憬然酌情,心说:“莫非是鸠摩罗夷老尼傅音唤我?”
荀际心中为难,如何支开公孙隐和云贞她们?又要不使她们生疑,他心念微薄,低头勒马,招呼一声:“隐师弟,你先牵着我的坐马慢慢前行,我大解完毕,立即赶上你们!”随即翻身跳下马来,把缰绳递给公孙隐。
公孙隐正和红红等天南地北,说个不停,也不在意。
那位精灵的玲珑仙子,却看出她的荀哥哥,神情大异,面露兴奋欣喜之色,与一路上的神情大为两样。
她故意把马缰夺过来,笑说:“隐弟弟,我也想歇一歇呢,待我在后慢慢走着等他。”
公孙隐却被红红厮缠着,又扬鞭驰去。
这是两面山峰问一条浅谷,没有叉路,不怕彼此走散了,云贞跳下马来,看着公孙隐和三女嘻笑着绕过一座崖头,笑语遥遥传来,人都被山石树木遮住,彼此望不清了。她把两匹马系在路旁树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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