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七星无郁长文见自己人单势孤,忙向沧波叟喝道:“东海一奇,六合派全部罹难,在下师妹也命丧当场,在下只有承认失败,从此返回东海,三十年内永不再来中士!”
沧波叟也累得通体汗生,慌忙见好收帆,收招说:“阁下慢走,请向荀小侠交代一声!”
郁长文明知荀际神功高不可测,逃也不逃不掉,只好硬着头皮向荀际走近两步,拱拱手说:“在下才学庸浅,小侠的确神功盖世,六合派首领已死,愚师妹也一命呜呼,请问小侠还有什么吩咐?”
荀际还礼说:“紫云岛一门,上世师承何人,在下尚不知悉。空亡叟既已失手被荀某劈死,朋友,请你回去解散六合一派,劝告他们各各回心向善,荀某不为已甚,绝不过问无知盲从之辈!也不难为朋友你,且请放心吧!”
郁长文又一躬到地,说:“荀小侠宽宏大量,正气凛然,郁长文一一遵命办理。紫云一脉,也是昆仑一派别支,掺合了太玄先生一门绝学,家师紫去姥姥步履不便,年事已高,改日尚请小侠降临本岛,赐予教诲,还有——”
他一指紫云仙子和空亡叟尸体说:“这两人尸体,可容郁某买棺收领卜地安葬,以尽朋友之谊?”
荀际点头说:“那就请朋友自行料理吧!”
他心急凌姥姥的伤势,遂吩咐丐帮兄弟们,帮助郁长文把两人尸体送出谷外,郁长文这才抚着紫云仙子尸身痛哭起来。
荀际忙令众人把凌姥姥抬回祭棚。
他一掏身上玉瓶,想用朱果急救,谁知朱果历次服用疗伤,竟已颗泣无存,荀际不由废然一声长叹。
天目拙叟和松友等,也各把随身携有医伤妙药,忙与凌姥姥灌服下去,又由梅友以手掌抵住姥姥命门穴,运内功助疗。
众忙乱了一阵。
凌姥姥尖叫一声,清醒过来,但神色却衰败已极。
凌姥姥悠悠一声轻叹,把荀际唤近身边,低声说:“荀小侠,你从此扫平群魔,威震武林,青出于蓝,光大师门了!老身眼看活不成了,虽死也含笑瞑目,但愿贤契不要亏待了劣徒小涵和冷萼丫头!”
荀际忙说:“荀某若有负心,有如天日,请姥姥放心!”
凌姥姥面色突转红晕,又狂喷了数口鲜血,缓缓睁开眼说:“荀贤侄,老身能死在盘石峪,就非常高兴,老身虽非广成玄门弟子,但望你不要见外,把老身遗体,安葬在首丘岩附近,与令师死后为邻,老身就心甘瞑目了!”
众人都叹息不已,荀际心说:“这位武林女侠,临死还是对隐者一片深情!却被瞿云长老捣乱了一辈子,可胜浩叹!”
荀际肃然起敬,连连应诺。
凌姥姥又伸手一阵摸揣,自怀中出曳出一束手卷,递与荀际,说:“这是摩诃萨神功心法,小涵只得我真傅十之五六,不可随我没灭,小侠学究天人,请代为传付给涵丫头,以续这一门的法统!”
荀际欣然收了,安慰道:“姥姥伤势虽重,待在下用内功替您再设法治疗一下……。”
凌姥姥却摇头,苦笑说:“令师身死首丘岩以后,我早已偷生乏趣,只为隐者生前仇恨未消,现在小侠已代令惩戒了崆峒少林许多强梁无聊之辈,老身早日长眠地下,与隐者为伴,于愿足矣!”她话音已渐低弱,荀际不胜嗟叹。
天目拙叟面有愧色。
荀际毅然道:“姥姥,在下可以做主,在先师石龛左侧,替您附设一龛,作为广成玄门的宾客之位,以安慰先师在天之灵……”
他说着,也凄然坠泪。
突然一道庞大的红影,自篱外电射而入。
众吃惊看时,来人却正是西圣瞿云长老。
荀际慌忙迎着施礼,说:“长老万里东来,在下仅代先师谢步!”
瞿云长老郎声大笑说:“怎不见蕊丫头?”
他一眼就看见凌姥姥神色不对,急得趋前询问:“这究是怎么回事?谁敢伤及华山一奇?小子,快快说出,老衲誓要为她雪此血仇!”荀际把空亡叟来此决斗的经过,简略说了一遍,魔圣低声唤道:“波,波,临死之前,你对我再说两句话吧!生离死别,老衲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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