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又向荀际,和颜唤道:“荀际贤侄,承你慨赠璇玑玉图(68)抄本,劣徒公孙隐屡蒙关照,老夫始知隐者临终之际,收了贤侄这朵武林奇葩。广成一宗法统,幸得传人,老夫何胜欣慰!只与贤侄尚未见面,西宁卫暂取玉图原本一阅,留下丐帮金龙符,想贤侄必能料到是什么人取走此宝,又临时尚有要事未及与贤侄说明,贤侄莫怪老举动不伦不类吧!”
荀际一听,正是逍遥子师叔,想起隐者身死首丘岩,不由悲从中来,慌忙超前以晚辈参见,凄然说道:“师叔,愚侄来至王屋山,不幸只与先师相依二日,先师就……”他说至此,已呜咽不能成声。
逍遥游子双手扶起荀际,连说:“贤侄不必悲伤,先把仇人惩处一番,以伸令师生前遗恨为要!这位姑娘又是何人?”
逍遥游子心中,自然也惊奇不置,以云贞的年龄,怎会有飞渡冰川的功力?喀尔巴图却杰杰怪笑,道;“逍遥客!长孙渺身中剧毒,本法王恐他丧命冰岩,内家绝学失传,以礼向他借阅八品玄经,一时言语失和动起手来,结果本法王自行离去,不忍过分逼他,本法王从不乘人之危,这也说不上深仇大恨,你如不能见谅,我也绝不惧怯你逍遥客!”
逍遥游子冷笑道:“妖僧,你倒会巧言饰辩,凭你的微末道行,岂是长孙师兄的敌手,当时你落败狼狈逃去,还有脸编这套谎话!”
红衣喇嘛,被他说得满脸通红。
喀尔巴图自主于隐者手下,自知密宗邪功,炼至极峰,还是敌不住广成玄门的功夫,所以这番碰上了逍遥游子,狂态大为收敛。而且荀际和云贞,均能飞登冰岩,功力也必臻上乘,以一敌三,那是绝难讨好的。
喀尔巴图信口搪塞,还表示他举动光明清高,结果却被逍遥游子几句话驳得恼羞成怒,他已暗中运起邪功,蓄势待发。
荀际介绍云贞见过师叔。
逍遥游子目注云贞手中的一双毒龙角,叹息道:“贤侄福缘齐天,老夫来此半日,正苦冰岩玄冰其深不测,没有神物利器,徒唤奈何,这一来就事半功倍了!”
他又眼珠转了两转,怀疑说:“蛰龙颔下尚有一颗珍贵无比的玄珠,贤侄既已力歼蛰能,此珠可曾一并到手?”
云贞笑说:“珠子么,正在我身上呢!要不要给师叔看看。”
他忙说:“欧阳姑娘,此珠乃稀世至宝,千万珍重藏好!不必看了!”猛一旋身,向红衣番僧叱道:“喀尔巴图,你在长孙隐者中毒之后,劫夺八品玄经,行为卑鄙无耻已极,你知罪了么?如若有心悔过,从此立誓回西藏,永世不与中原正派人士为敌,老夫尚可容你改过自新,今日大冰岩寻觅剑诀事,也不许你插手!你听明白了么?快快接受老夫告诫,从速离去!”
喀尔巴图以西藏红教喇舜第一高手的身份,怎能接受逍遥游子这种训诫,气得鬓发倒竖,目中煞气暴射,怒吼道:“逍遥客,你未免欺人太甚!大冰岩上今天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,本法王一世英名,岂能受你折辱!好!就在这儿见个真章分晓,本法王真想再领教一下广成玄门绝学。”
荀际向师叔道:“师叔请照料她,还有隐师弟也在冰岩下面,凌姥姥带来她的徒弟周小涵,和亲戚冷萼姑娘……”
逍遥游子不及细听下去,只说:“那贤侄快去接应她们。老夫此来,已在冰川沿途冰壁上凿辟下许多洞穴,以备劣徒公孙隐功力衰竭时休歇之用,华山一奇和贤侄想也混得很熟,她此次来昆仑,毋宁说是了却她一件心愿!当然有助于我们了。”
喀尔巴图暗中默运功力,他不敢轻易发难。
荀际凄然说道:“弟子愿和妖僧一拼,亲手为先师雪恨!”
逍遥游子叹了口气说:“贤侄远来奔波劳顿,老夫也不容他猖狂,贤侄不可轻敌,妖僧红教密宗功力,也非等闲,还是愚叔来收拾他吧!”
逍遥游子心中,当然不十分相信,荀际功力已能完全继承隐者所学,况且同门师兄弟情谊,为隐者复仇,他也是责无旁贷。逍遥游子说完,立即大袖飘扬,身形如电,旋扑过去,手掌一翻,呼隆劈出一招“翻天地覆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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