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瑞青猛然睁眼一看,那手执拂尘的老道,正站在他的头侧,手挽拂尘,一脸肃穆庄重之色,显然是这老道临危出手,救了他一命!
却听那假善人武焦怒暍道:“似这种卑鄙龌龊,残忍无道的采花淫贼,人人得而诛之,你凭什么阻我?”
那道人未及答话,过江龙余迁已抢前劝道:“老哥暂息雷霆,小弟给大哥引见引见,这位是武当掌门灵虚真人老前辈的首席弟子白阳道人,那位是他师弟青阳道人!
白阳道长乃是修儿的受业恩师,都是自己人,二位看在小弟薄面上,不要再起争执,小弟摆酒为二位调解,一切都是小弟的不是!”
过江龙余迁年轻时,练就一身武功,不幸误入歧途,曾与假善人武焦等数人义结金兰。
随后,进入中年,过江龙余迁方始醒悟,立郎改邪归正,其子余修则投身武当门下,拜白阳道人为师。
此次白阳、青阳二位道人连袂降临,并非为其门人余修贺喜来的,实为追踪一个可疑为采花淫贼的人而来。
碰巧,余修的新婚妻子,乃是本城出了名的美女,白阳道人遂定下计策,着人大事喧扬新娘之美,以勾引那淫贼自投罗网。
一日忙乱席散人尽时,过江龙余迁忽接贵客降临,来的正是阔别二十多年的假善人武焦。
多年不相交往,早已生份了,可是,过江龙余迁仍然不敢过份得罪这位大哥,遂命厨下精制酒筵款待。
假善人武焦一再的劝过江龙余迁,要加以防备,过江龙何以不肯明说?就因为“假善人”三字,实非胡乱取的,谁知道他此来用意?
尤其,白阳道人曾说,日前台州府衙,自行投案的淫贼是假,他们数千里追踪而来的才是真凶。
因此,他不敢肯定假善人是否与淫贼一夥!
他们这一段谈话,竺瑞青却曾听来,可是,在他离去后,假善人武焦终於又摆出当年老大哥的身份,逼使过江龙余迁,不得不原盘托出?
当他听到这等布绪周密的消息后,不禁大为凛骇,就在这时,惊声传来,更把他心惊得魂散魄飞,二人遂急奔而至。
然而,事出意外,假善人武焦他做梦也梦不到这被擒的,居然会是名符其实的竺瑞青,宽心大放之下,又不禁心生毒计,遂不顾一切的准备一掌先行将竺瑞青劈了!
那知,事不如意常八九,竺瑞青居然有宝甲护身竟伤他不得,二次怒吼出手时,白阳道人已及时赶至,拂尘一挥,卷向他的手腕。
假善人武焦何等人物,一看拂尘来势,拂须根根硬直加针,何异一条条铁棒,就知对方功力非凡,在这把拂尘上有很深的造诣,不得已只好忍痛撤掌退身。
过江龙余迁不明个中曲折,只道假善人武焦亦已改邪归正,反过来疾恶加仇,其情可感,遂忙出面干旋,其实,他那知假善人武焦别具毒心呢?
假善人武焦本欲趁机取竺瑞青一命,以绝后患,偏生天不从人愿,那鬼道人竟会出手拦阻。
虽然他不一定就怕了对方,却因心中有病,遂借故恼羞成怒,恨恨的道:“余迁,想不到你竟攀龙附凤,竟投身武当门下去了,怪道如此自鸣得意,竟忘了早年结义之情,嘿嘿,你给我当心点,亲家!走!”
语毕身起与黄蜂甘欺天双双穿窗而出,瞬息失其二人踪影!
这时,青阳道人忽然一挽袍袖,露出手臂来,只见手臂上一片密密的针眼,似新伤未久,经敷药刚刚结疤,却听他道:“师兄!你可记得这事?”
白阳道人蚕眉一蹩,道:“师兄岂能忘了?只因为那位武施主对余施主临去恶言,反使师兄不便留他了!”
那过江龙余迁听他二人说来,心中十分不了解的道:“道长难道疑心是他们两人?以他二人行将就木的年纪,岂能做这等事?再说,他又何必如此气愤的一定要杀害这贼子呢?”
白阳道人微一沉吟道:“这就是值得推敲与伤脑筋的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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