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婆一见,又笑骂道:“好小子!不到黄河心不死,不见棺材不掉泪,哭公!你给他点玩意瞧瞧,看他哭是不哭!”
竺瑞青心知灾祸临头,但他却已抱定宗旨,视死如归,决不屈服!
忽听那哭公悲切切的道:“小淘气,不要硬充好汉了,你一身功力几同尽废,怎受得半点折磨,你莫不是在女人面前哭感到害臊吧!
不要紧,我老头子来带头哭给你看,你再跟着我老头子哭就得了!”
说毕,当真“呜呜哇哇”的哭了起来,如丧考妣般,刹那间已哭得地愁天惨,好不悲惨凄怜。
竺瑞青不能提气运功,当真是难以抵受这感人的哭声,不禁想起了父母兄弟,一家人全部罹难的惨景!
霎时悲从中来,鼻中一酸,险险掉下滚来,随之而嚎!
正在这紧急关头,陡听那笑女“格格”笑道:“对呀,要越哭越惨才好,嗨!你赶快哭呀!哭呀!”
竺瑞青本已为哭声所感染,几乎无法自拔,闻听笑声,哀丧的气氛刹时驱散不少,竺瑞青心中一凛,立即岔以胡思乱想,尽捡点欢喜高兴的事回忆!
这么一来,又拖过片刻光景,可是究竟难以抵受那贯耳哭声,只觉天地之间,任何悲伤痛苦之事,都集聚在他一身般。
竺瑞青方觉悲苦之情难耐,哭声忽然停了,却听洞中飞鸟扑翅之声:
“客来了!客来了!”
竺瑞青睁眼一看,笑婆手上已停了一只五六寸高的赤嘴绿羽的鹦鹉,敢情那“客来了!客来了!”竟是它叫的。
即听那笑婆道:“笑鹦,客人带了什么求见礼物?”
那绿鹦鹉赤嘴呱呱的道:“十箱!十箱!厚礼!厚礼!”
笑婆皱纹满布的脸上更笑开了,道:“笑女!我们看看去!让你爷爷一人对付这傻小子!”
笑女朝竺瑞青一笑,得意至极的道:“儍蛋!你看,又不知什么人送奇宝来了!”
说着,与笑婆双双离去!
竺瑞青心道:“人生在世,要这许多财宝何用?死后又不能带到阴间里去,这真是不易理解的事!”
忽听那哭公道:“小淘气!你何苦舆我老头子为难?你随便哭哭就得了?你要知道,哭也是一种功夫,能健身长寿,你看我老头子已活了九十九岁零九十九天了,还没有死!每天就靠这哭,一日不哭难以度日!”
竺瑞青只听得真想哭,好个庸俗滑稽的论调,眼看他满面愁容,苍眉紧锁,从未见他轻舒,大概是数十年的哭啼,已使他不知欢乐为何物!
竺瑞青又不禁有些可怜他!
“噗噗噗”绿鹦鹉又飞了进来,且听叫道:“爷爷!爷爷!婆婆请!婆婆请!”
它大概是学笑女的称呼,叫得十分滑稽可爱。
竺瑞青抬眼望去,见绿色鹦鹉双爪上抓着一只篮子,飞落在他身前,轻轻的放下篮子,叫道:“给你吃!给你吃!”
叫毕一旋身飞上丈许高悬空吊着的一个金圈上。
竺瑞青看那篮中,满满一篮鲜叶,怕不有三四十斤重,可是这绿鹦鹉只有一尺五六寸高,竟能抓住任意飞翔,落地无声,显然非常鸟可比。
尤其声音宏亮?字字清朗,真使人越看越觉可爱。
心想:要能有这么一只善解人意的鸟儿,送给萍儿,闲时解闷,急时报警,该有多好。
不!最好有两只,还要一只送给采虹姑娘玩耍,她也定会喜煞、爱煞!
“给你吃!给你吃!”绿鹦鹉似在提醒他!
竺瑞青微微一笑,身前哭公不知何时已然离去!他此刻实已饥甚,拿出一枚山叶咬了一口。
却见绿鹦鹉一双闪亮的圆眼紧紧盯住他手中山菓,遂从篮中取了一枚抛了过去!那绿鹦鹉一爪轻舒,已然抓中,却听叫道:“谢谢!谢谢!”
竺瑞青大乐,此叶本非他所有,而绿鹦鹉分明馋嘴,却不自取,显然调教有方,懂得规矩,这真非一般人可能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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