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瑞青此刻实感心乱如麻,千头万绪,不理还乱,这事说严重,并不太严重,可是一旦搁在他身上,情形就两样了,他岂能任由萍儿与甘茂亭成亲!
反过来,他又怎能将两枚派令说出,而且一旦照实说出,黑妞又岂能还有命在?任何情形之下,都无法两全。
若说已交回笑面禅师与子鱼道人,或者是放在老化子万铁皮身上,那是三岁童子也不会相信的!
他这情绪起伏未息,忽听萍儿道:“青哥!假如你愿意,请将你心中所想的全部抛开,让我们说说笑笑,痛痛快快的过两天!………”
两天!诚然是兴奋愉快的两天,有人按时供给酒食,却又无人打扰,小天地中全都是他两人的世界。
这一天!已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,二人正在嘻嘻哈哈,有说有笑的饮酒作乐,忽听“咯落咯落”之声,一个拳大的石子从方洞外抛了进来!
竺瑞青拾起一看,见石子上稍平的一面刻着一个“谁”字。
竺瑞青一愕未已,却听萍儿扁嘴一笑,道:“好像是个女的救你来了!”
竺瑞青讶然道:“何以见得?”
萍儿小嘴一撤道:“这还用说吗?这分明是女子头上发针所刺的字,大概是你的情人吧!”
竺瑞青听她语气中酸溜溜的,身禁囹圄,她居然还在吃醋,心中真想不通,女人的心何以这般狭穿,遂道:“萍儿,你看该怎么办?”
萍儿头一扁,道:“我管不着!”
竺瑞青道:“那我就不理她好了!”说着就要将石头,原样抛出,忽觉掌中一轻,萍儿已劈手夺了过去,嫣然笑道:“你呀!也太老实,太听话啦!”
竺瑞青心想:“女人的心,真是如同天上的浮云般,瞬息万变,永远捉摸不定,这也不对,那也不好!”
他这心念未已,萍儿已将石子递了过来,道:“看看好!再抛出去!”
竺瑞青凝目一看,那“谁”字已被萍儿抹去,换了个“竺”字,大概她是用指甲刻的,竺瑞青似乎也找到了毛病,笑道:“萍儿,你怎么知道不是找你的?”
萍儿似笑非笑的道:“你少吹毛求疵………”
竺瑞青故意摇头幌脑道:“不见得,譬如说那白妞呀,她或许还想假凤虚凰一番……”
萍儿扬拳欲打,竺瑞青仍然笑着道:“或许,桂林城于老伯府上,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!………”
萍儿一拳打下,却不禁怔得一怔。
萍儿扬拳欲打………
竺瑞青仍然笑着道:“或许,桂林城于老伯府上,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………”萍儿一拳打下,却不禁怔得一怔,随即苦笑道:“别人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,怎会跑到这里来………哼!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,满脑子尽是些女孩子的影子!”
竺瑞青一听“糟!”无意中记起这么个人,想用以逗逗她,没想反因此挨了一记闷棍,当下那里还敢罗嗦!
竺瑞青忙将石子从方洞中抛了出去,随即竖耳凝听“咯落咯落”石子落地停了,可是一等再等,渺无回音。
竺瑞青得意的一笑,道:“我说呢!这根本不可能是找我!”
萍儿脸泛欣慰的甜笑,唱道:“如若是找你,我就不与你干休!”
竺瑞青一吐舌尖,心道:“好个醋娘子,万幸无事!”
二人又是说笑一阵,和衣而卧,两夜来,二人虽是同榻而眠,除了互相拥抱,倾诉衷情外,始终未及於乱。
这一夜,竺瑞青忽觉心血来潮,似有不祥预感,辗转难侧,终难入梦,睁眼看萍儿嘴角挂着盈盈浅笑,香梦正浓,又不忍扰醒她,不得已歙神静气,再次阖眼,好不容易进入梦境。
似乎就只一瞬间,竺瑞青突觉有异,梦中惊醒,从榻上一跃落地,方洞中射进微弱的光亮,正是黎明时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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