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竺瑞青越守越沉稳,鬼婆婆则越攻越恼怒,她本是一教之主,大西南一带极负盛名。
六年前,她幽灵指练成之际,也曾西上邛崃,意欲寻找武林异人南宫先生一次胜负,於山中几达一年之久,遍寻不遇。
在他心中以为,若非南宫先生已然逝世,就是怕了他的幽灵指,是以出山后,创立幽灵教,东山再起。
那知,南宫先生非但未曾逝世,且还调教出这么个出色的门人出来,她竟连别人一个门人也战不下。
而且还是在别人受伤之后,能不使她大感羞愧不已!
恼羞成怒,则怒上加怒,这么一来,鬼婆婆当真是白发怒张,目眦眦裂,立即运足浑身功力,凝集杖指上,猛攻狂扑!
正当其时,倏听一阵啸然大叫,叫声中夹杂了惊骇尖呼!鬼婆婆闻声一凛,攻势不由自主的缓了一缓。
因为这啸然惊呼骇叫,代表着他方的胜负,也关系着他们事情的成功与失败,这可比竺瑞青一人的性命,重要得多。
自是难免使她分心,说起来这次雁荡聚会主脑人物之一。
竺瑞青虽闻啸声震耳,却不敢分心去听,惟恐再次被鬼婆婆趁虚而入,这岂不大糟了吗?
随见鬼婆婆攻势一缓,神色微变,心中暗奇,竖耳一听,哗然骇叫声,却越来越惊人!
竺瑞青一听,心中不由大喜,原因是对方的人如此惊骇呼叫,自然是反落下风,甚至已败下阵来!
他这心忖未已,又听一声尖厉的刺耳长哨,哨音未毕,阵中光亮顿失,霎时间,眼前伸手不见五指。
可是,就在这光变暗交替的刹那之间,竺瑞青已掌握住充分有利的机会,顿时发挥他那以静制动的无上威力。
他一双英目,本就没离开过鬼婆婆的前后,此刻立即认准方向,趁势挥旗反攻,一招旗中绝学“血旗飞虹”,突破厉风杖影,猛攻上去!
鬼婆婆一听尖厉哨音,已然心惊肉跳,魂不附体,此时此刻,那想到竺瑞青会得突然挥旗反攻,变生顷刻一时当真闸得手忙脚乱,拚命招架!
然而,她这一招尚未接下,蓦觉身后一股如火热浪,猛袭而至!
鬼婆婆这一惊,不禁亡魂直冒,肝胆俱裂!
原因是虽在暗黑加墨的阵中,可是眼前明明晃闪着血旗耀眼刺目的血影红芒,身后怎会又卷来一阵热浪煞风?
难道南宫先生又派遣了一个门人下山,相助竺瑞青?
鬼婆婆一惊未发,骤然腰背受敌,她深知竺瑞青一杆铁血旗,旗招凌厉无匹,决不能轻视。
鬼婆婆只得先行架过血旗,再设法对付身后之人!
鬼婆婆心中虽在思忖着,身手却没敢稍事停滞,拐杖一挥,杖影藏身,已避过了血旗一招绝学猛击。
可是,身后热浪,已加排山倒海般袭至后心,仓卒间,鬼婆婆那顾得什么身后地位,当下就势一个懒驴打滚,连翻带滚,避出丈许开外!
然而,当她止住滚招,竟欲跃起身来时,倏觉右腿自膝以下,已不听使唤,用手一摸,滚烫如火,一惊魂飞!
却听竺瑞青嘿嘿一声冷笑道:“怎么样!教主阁下,承蒙你让了一招,依照诺言,你就必须领在下入阵,却因为你刚才也击中在下一记,我们算扯平,假如你教主阁下愿意的话,我们再比过,在下伤了一只手,教主阁下则伤了一条腿,现在谁也没占便宜!”
鬼婆婆厉声怪叫道:“无耻小辈,以二战一,且愉施暗袭,算得什么好汉!”
竺瑞青哈哈一笑道:“以二战一,也亏你教主阁下说得出口,这只是在下声东击西的小小计策吧了!你不看,铁血旗被你拐杖一架,就震开了,还睡在那边呢?”
原来,竺瑞青把握住那眨眼即逝的机会,运足功力,挥旗攻出一招“血旗飞虹”,就在血旗如电袭向对方的刹那!
竺瑞青倏然撒手,同时借那血影旗风的吸引掩饰,反绕身纵到鬼婆婆身后,加以袭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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