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不大工夫,满桌菜肴已去过半。
然而,却不见那丁淑芳到来!
忽听“咯咯”!之声,掠空而过,竺瑞青闻声一怔,这绿鹦鹉果真灵异万分,居然寻到此地来了!
心想:
“趁此四下无人,将笑鹦招下,吩咐两句也好!”
只是,他这心念方动,耳中忽听极轻微的衣袂风声,竺瑞青一怔,心中虽说不惧,却也不敢造次,当下故作不知的闪目循声一瞥。
月夜下,四面虽无灯火亮光,只是竺瑞青内功精湛,双眼所及,十数丈外仍然明察秋毫。
就在这时,已见一双精光炯炯的眼睛,有如猫头鹰似的,灼灼的朝向他凝视。
他还以为是那丁淑芳正在暗中偷窥他的动静,於是故作骚人墨客的酸态,摇头晃脑的把盅对月吟道:“一问年光有限身,等困难别易浩魂,酒筵歌席莫辞频…………
“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,不知怜取眼前人………
这首宋词,他是听取恩师毕宫弼有时装疯唱的,故尔记得,这时正好被他派上用场!
他吟毕闪目再寻那双灼灼夜眼,已然不见,心正怏怏,忽听一声娇笑,道:“公子好兴致!”
竺瑞青一愕回首,身后赫然站着那丁淑芳姑娘,想必是他适才放荡吟词时,来到他的身后。
只见她一身白绫素装,轻扫峨眉,薄施脂纷,月夜下,白绫随风飘忽,有如月殿中嫦娥下凡来,只看得竺瑞青呆了一呆!
丁淑芳娇羞的笑道:“公子请坐!”
随见桌上杯盘狼藉,便欲回身呼人另易肴馔!
竺瑞青知其意,忙止之,道:“小生酒已过量,不必再劳彼等往来奔驰,姐姐请坐!”
丁淑芳美目凝注竺瑞青,盈盈一笑,相对坐下,忽然轻声一叹道:“真可惜!”
竺瑞青闻言不解,奋道:“姐姐可惜什么?”
丁淑芳腼觎的道:“可惜公子不会武功!”
竺瑞青一听,心中不由暗笑,对方有眼不识泰山,但仍故作痴聋的道:“学武何用?偶闻江湖上,仇杀迭起,倒不如小生游山玩水,无忧无虑!”
丁淑芳一听,认为他是个书呆子,不可理论,又不禁轻轻一叹。
正当其时,竺瑞青蓦觉身后厉风疾扑,如惊虹电闪般,朝向头顶罩了下来!
心中猛吃一惊,来人这一记,不声不响,既猛又急,若然仍故作不会武功,定必命丧此招之下!
他这心念末决,却听身旁丁淑芳一声娇叱,抬掌劈了出去,丁淑芳武功不弱,既已出掌相救,想必能解他这一掌之危。
於是,仍然故作不知的稳坐不动!
那知,丁淑芳一掌方出,突地一声惊骇尖叫,收掌跃退叫道:“师傅!他………他不会武功!”
她这叫声未毕,竺瑞青左肩上一阵剧痛,有如着了一把钢爪般,直戳进肉里,直痛得他冷汗直冒!
紧接着身如腾云驾雾一般,飞上两丈来高,方始势尽落了下来!至此,竺瑞青再不能装下去了!
肩头上受这伤已然不轻,再要不稳住势子,凌空抖下,掉在草地上,掉在水里,还则罢了!
一旦摔在嶙峋怪石上,不摔得他头破血流,皮肉开花才怪!
竺瑞青心念方决,凌空正待提气轻身,蓦觉身子一轻,已被丁淑芳凌空纵起,将他接住,紧紧的搂住在怀中,飘然而坠!
事情往往在瞬息之间,变而又变,竺瑞青正待显露本身武功,那知丁淑芳又已凌空纵起,将他抱住!
於是,竺瑞青只好仍然继续装下去!“哎哟!………哎哟!”的痛呼哀噑不停!
丁淑芳落地稳身,立郎跪伏在地,哀哀叫道:“师傅!师傅!他确是不会武功,你老人家饶了他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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