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虹姑娘笑毕方道:“姑娘有生以来,未造杀孽,连蝼蚁也未曾杀过一只,今日说不得要大开杀戒,一泄心愤!”
白麒麟舆鹰婆婆只听得这声长笑,心胆俱碎,再听到说要大开杀戒,双双立即慢慢往后退去。
采虹姑娘不屑的一声冷笑,看也不看两人一眼,迳自来到桅杵旁,毫不迟疑的抬掌一拍,击在桅杵上。
桅杵虽是坚固,那里架得起采虹姑娘的神奇功力的一击。
但听轰的,桅杆已拆断,那吃饱风的风帆,立将快船带得倾侧过来,波涛汹涌,海水滚滚直灌而入。
采虹姑娘轻哨一声,大白鹤又复飞下,载着采虹姑娘冲天而起。
采虹姑娘听得船中大乱以及悲号惨叫之声,她只觉芳心滴血,但却没低头看上一眼。
采虹姑娘回转仙岛时,已是夜半三更时分,迎面就遇到竺瑞青拦住她的去路。
竺瑞青以为白麒鳞既已露出原形,反过来他自是无事,他一心惦念着萍儿的安危,竟自不肯再多留一时片刻,竟欲趁此借大白鹤代步离去。
那知他话尚未曾出口,采虹姑娘已自骂道:“怪道当年义母不准你们这些臭男人登岛,原来你们全是人面兽心,口蜜腹剑,没一个好东西!”
采虹姑娘口骂手动,又猛然一拍点出。她在激怒之下出手,迅捷何等惊人。竺瑞青伧猝间未及闪避,竟被她一拍点中。
竺瑞青那里知道她因“九天茱兰实”误被千年灵禽大白鹤食去,余怒未息,竟然毫不讲理。
变生伧猝,他还没来得及闪避,“结喉穴”上已被采虹姑娘玉指点中,立感昔结气散,一阵窒息,尚幸没及时昏去。
采虹姑娘似知他身穿宝甲,竟没在他上半身下手,玉指连点他的四肢,竺瑞青但觉手足麻软,当场倒在地下。
采虹姑娘轻轻一哨,红冠大白鹤偏然而落,采虹姑娘指着地下道:“看住他!”说毕头也不回的走了!
竺瑞青被点倒地面,尚幸没昏晕过去,气息也没全断,是要想舒舒服服的呼吸两口气,暗自运功调息,那可办不到。手足酥软,非但无法使力,且痛苦不堪。
不过,竺瑞青他心里明白,这还是采虹姑娘手下留情,如若不然,“结喉穴”上的一指,稍稍再重一点,就能要了他的小命。
竺瑞青三五日不饮不食,本无妨碍,大不该缺乏经验,喝了两口海水,这时方感喉裂腹鸣,再加上四肢酥软以及呼吸困难,当真是痛苦不堪。
张眼望天,繁星明灭,月色如银,耳听海风呼啸,浪声澎湃,心中不禁一阵思潮起伏,自叹命运何至这等坎坷!
时至中夜,岛上花香草气,更加浓列,竺瑞青饥渴难耐,痛苦不堪,闭着眼,却那里睡得下去。
蓦觉一点水滴,滴落面颊,竺瑞青心想,此刻若是能有一场大雨,该有多好?最少也能解除他难耐的口渴,润止喉头的乾裂。
接着,又是一点水珠,滴了下来。仍然是滴在面颊上原来的地方。
竺瑞青心中一愕:这不会是天降的雨水,难道是采虹姑娘知他正值口渴难耐,着人以水来诱惑他,戏要他?
竺瑞青如此一想,不由勃然大怒,大丈夫可杀不可辱,猛然睁眼,明月在天,那有什么人影,仍然只有大白鹤站在身侧。
竺瑞青心中错愕不已,脸颊上又有水珠滴下,仍然是老地方,竺瑞青定晴一看,却原来是红冠大白鹤长咀尖处流下来的口涎。
正值口乾喉裂的竺瑞青,遇此亦如获异宝般,虽是一点一滴,总较没有强胜百倍,他身子无法动颤,一颗头仍然可以左偏右侧,勉强转头侧过一边,总算好让他接住了大白鹤随即流下的口涎。
一滴两滴,竺瑞青还无甚感觉,十数滴一过,他方始发觉有异,那大白鹤所流出的口涎,居然又香又甜,清凉无比,竺瑞青心中甚是喜慰,那里还舍得离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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