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江一波厉吼一声,施出第十六招时,田青的“龙头凤尾笔”已经在镗网中飞掠了二十七次。
像一匹黑缎上绣着金色的花纹,龙头上带起的锐啸之声,湮没了所有的声浪。
江一波内心的忿怒和激动是无法形容的,出道以来,还没有任何一个高手,能在他施出后十八式“锁魂镗法”中不还手。
且能支持十余招之多。
俗语说:人是一口气,神是一炷香,勇气一泄,就不可收拾,这正是“哀莫大于心死”
的道理。
祝且,他感觉对方的笔法,诡橘得像一条怒龙,似能身笔合而为一,为所欲为。
江一波的信心再衰而竭,在对方先声夺人之势下,像着了魔,只能守而无力进攻,不知不觉退了三步。
当他的最后一式勉强施出时,一道金芒,疾射而下,像云层中钻出的金龙,其势之快,其力之猛,无法以毕生的经验去形容,只得倾其全力,屏住呼吸,以“十字擎天”之式,力砸而上。
“当”一声摇山震岳的巨响之后,地上土石横飞,四周的残雪暴施而起,“海天双镗”
拖着镗踉跄退了五步,镗身上流下殷红的液体,原来双手虎口已被震裂。
田青也退了一大步,面孔冷得像结了冰,默默地以左手抚摸着“龙头凤尾笔”,像慈母慰抚着爱子一样。
“海天双镗”马脸惨白,脸上肌肉抽搐,额角青筋滚动,像一些粗大的蛔虫,他呼呼急喘着,只感嗓门不够宽敞、发出拉胡琴似的声音。
这大概就是原野唯一的声音了,要不,那就是七个少女,心瓣心叶的急剧跳动声——
幻想时代扫校
好像谁也不愿打破这一片沉寂,也好像不原放弃欣赏“海天双镗”嗓中拉胡琴的声音似的。
田青用破布包起“龙头凤尾笔”,抬起头来,冷峻他说:“江一波,不必难过!今后请谨记在下一句话,那就是邪不侵正,一个人行为一有偏差,心念一趋邪恶,磅磅正气就随之消失,武功一道,存乎一心,心正则神凝;理直则气壮,唯能如此,才能……”
“海天双镗”早已将双镗交于右手,身形疾闪,已飘到铁芳的白马之旁,伸手一抓,把马鞍上的小布包抓到手中,凌空飞起,掠过三丈高的峭岩。
田青冷冷一晒,身如离弦之箭,以“八步回空”之式,平掠十五六丈,反而落在江一波前面。
“拿过来!”他伸出手,冷厉地一笑,说:“江一波,我再破例放你一次,拿过来!”
江一波一生中何曾如此惨败过?何曾被一个年轻人叱喝过?然而,事实也最残酷。技高一着压死人,丢人现眼可一而不可再,他虽然须发皆张,却没有勇气再动手,沉声说:“田青,你要这东西毫无用处!”
田青冷晒一声,说:“你不是我,安知此物对我无用?”
江一波面色狰狞,气极败坏地甩甩头,说:“姓田的,杀人不过头点地!如果真拼命,胜败尚在未定之中!”
田青耸耸肩,说:“江一波,不是我轻视你、我要杀你,有如反掌折枝!不过姓田的虽然混上‘五步追魂判’的绰号,出道以来,却未杀死一个人,但是……”
他的面色一寒,那两个隐约的酒窝上,泛现着一丝杀机,说:“在练武之人来说,残废比死还难过!你要酌量点!”
这时铁氏姊妹将镖车转过峭岩,紧张地望着江一波手中的小布包。
那小包中似是一个两寸见方的盒子,而且“哗啦”直响,显然是个木盒,而盒中却仅装着一件体积不大的东西。
铁芳沉声说:“田大侠,这东西不能让他带走!”
铁芬也大声说:“无赖,这件东西你要负责抢回来!”
田青回头瞪了铁芬一眼,那意思好像在说:你客气一点好不好?自出道以来,还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样说话!就在他回头之时,江一波双肩一晃,就要倒纵而逃,但田青早已有备,凌空飞起,两腿交剪,眨眼工夫,踢出一十三腿。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东方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