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青心道,这人嗓音甚嫩,绝非先前那个怪人,也许皇甫仪猜对了,这文士不是师傅。
他记得师傅的身材高些,也不像这样文士弱不禁风,只是此人一尘不染,身着蓝衫,颇像师傅。
田青沉声道:“徐超心毒手黑,罪大恶极,不能让他逍遥法外……”
那怪容没有再说话,只是仍以枣木棍挡住田青。
这时皇甫仪缓缓走过来,火球谷两个谷主和长生岛岛主也跟在她的身后。
这时自、蒲二人已经行功完毕,一跃而起,乍见文士和怪人,不由微噫一声。
皇甫仪冷笑道:“你们二人与屈能伸私交至厚,而且被合称为三剑,你们应该知道此人是否屈能伸?”
白乐天肃然道:“这位曾承认是屈能伸么?”
皇甫仪扬手掷出两张纸笺,白、蒲各接住一张,看了一下,不由互视一眼,面色肃然。
白乐天沉声道:“这二位虽然临危援手,对我等有恩,但本人郑重声明,这位绝不是屈能伸。”
这句话十分步定,皇甫仪深知白、蒲的为人,知他不会说谎,等于吃下一颗定心丸。
只要不是屈能伸,以她的身手,虽无绝对把握胜得对方,自信全身而退尚无问题。
那文士似乎不愿说话,也可能是个哑巴,仍然默默不语。
皇甫仪冷笑道:“老身就当你是屈能伸好了,你先接我几招!”
文士不慌忙撤出长剑,凝神而待。
田青望着她那白如脂玉的纤手,有如水葱荀,深信此人绝非师傅了,既非师傅,像他这般年龄岂是皇甫仪的对手。
田青沉声道:“皇甫仪已学过天下第一大书上的武功,尊驾若非有把握,切勿勉强出手……”
那文士听若未闻,缓缓伸出长剑,脚下仍是不了不八站着。
皇甫仪皱皱眉头,沉声道:“看拿……”
这次她并不以罗袖攻敌,却是力贯掌心,拍出一道罡风。
文士剑尖突然朝上,连搅三个剑花,无俦罡风立刻化于无形,但他的剑身上竟凝结一层薄霜。
皇甫仪惊噫一声,道:“这是甚么剑法?”
文士卓立不动,长剑又恢复原来姿势。
田青大为惊奇,心道:“除了师傅屈能伸之外,当今之世,谁有这种玄奥的剑术?”
皇甫仪见多识广,知道遇上大敌,在腰上撤下一柄剑,轻轻一抖,发出一阵龙吟之声,沉声道:“尊驾年纪轻轻,竟有这等高深的剑术,老身十分佩服,你的师承和门派可否一一”
文士低喝一声,长剑斜削而出,皇甫仪软剑挺得笔直向来剑格去。
哪知对方的长剑,乍看来势不快,事实上大谬不然,皇甫仪一格落空,暗吃一惊,只能疾闪两步堪堪避过。
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,白、蒲二人互视一眼,白乐天肃然道:“此人剑法之奇,唯屈能伸可以比拟,老蒲,咱们……”
只见“太行剑客”徐超突然翻上墙头,头也不回溜之乎也。
田青本想追他,但眼前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,实在不忍错过,只得眼看着他逃走。
文士两次出手,只有两招,平平实实,简简单单,表面看不出有何花样,却使皇甫仪这等高手闪避不迭,场中一片死寂,大家都目不稍瞬。
皇甫仪冷冷他说:“你若能破了我这一招剑法,老身抽身就走!”她知道文士不会说话,软剑突然颤抖起来,有如千百条绿汪汪的毒蛇,罩向文士当胸。
文士似乎不敢再大意,身形一闪,再度横削一剑,两剑相接,“呛啷”一声,身形乍分,皇甫仪一络青丝,冉冉飘出五六丈之外。
“好!”“小霸王”扯着嗓子嚷道:“我佟林不是拍马屁,尊驾这一手,比田大侠的威风大得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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