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梦龙一挥手,说:“芳芳去取剪刀来!”
芳芳只得遵命,向小楼奔去。
“田青!”李咏梅哀求他说:”不要打了!好么?走过来,让我仔细看看你……”
田青缓缓走近,沉声说:“李姑娘,我答应!暂时不打了!你站起来吧!”
李咏梅并未站起来,却仰着头,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田青,泪水一串串地流下双颊,终于哭倒在地上。
田青跺跺脚说:“李姑娘,今夜看在你的面上,饶过李梦龙一次,望你善自珍重,我走了……”
“慢着!”李咏梅接过芳芳手中的剪刀,凄然他说:“青丝三千,徒增烦恼!今夜能看到你,而且承你如此关怀,李咏梅已经知足了。……”
说毕,“刈”地一声,头上青丝发舍已经剪了下来。
“妹妹你……”李梦龙早已想到这一点,只是不敢拦阻她,因为青丝剪去仍可以生长,最重要的是她那消极的心情,只要能使她忘却过去的创痛,也许不至于失去这个妹妹。
因此,他虽然焦急万分,却未去抢那剪刀,以他的功力,抢下剪刀是不会有因难的。
田青也有这种想法,事情发展至此,虽不是他的错误,但也不免引启自责,设若不杀她的哥哥,她不会突萌出世之念。
田青面孔抽搐着,心如刀绞,铁芳也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。
李咏梅站起来,将剪下来的发譬解开,分成两绺,泪眼凄迷他说:“田郎!此番一别,有待来生!这一络青丝,给你作为纪念,当你感到寂寞时,可以取出一看,像小妹在你身边一样!你不会拒绝吧?”
田青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,泪水都滴在那络秀发上。
“这一绺……”她仰天悲叹=声,说:“如有机会,请交给那个可怜的痴子!他和我一样,都是世上最傻也最可怜的人!请你告诉他,世上任何事都可改变,只有这件事没有办法改变。”
田青木然地接过另一络青丝,纳入怀中,他知道,她说的那个痴子,是住在金陵的“摘星踢斗”阮昭,也就是他的二师兄。
他真有点怀疑,一个叛离师门的败类,会有这等高尚的们操?院中除了料峭的晓风摇曳花木,发出凄凉之声外,那就是两侍女及铁芳饮位之声。
田青咬咬牙,转过身了,说:“铁姑娘,令妹干扰田某的行动,被田某制住,在本人寝室之中……”
他再向李梦龙切齿说:“李梦龙,下次遇上,咱们再作了断!”
说毕,长身一掠十余丈,落在月亮门之上。
“田小侠留步!”铁芳急上几步,说:“田小侠可否看在孔雀镖行分上,将白金字交与小女子,以便交差?”
田青掏出那个“孝”字掷出,速度却极缓慢,向一只白蝴蝶似的飘向铁芳,而田青已倒纵而起,向前疾掠。
铁芳沉喝一声:“拿去!”伸手一拨,那个白金“孝”字又飞向李梦龙,而铁芳却已掠向田青的寝室,挟起铁芬,飞向庄前。
李梦龙接住白金字,呆若木鸡,就在这时、李咏梅又昏了过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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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青出了恶虎沟,踽踽独行,心乱如麻,他凄然地自语着:“咏梅,不是我田青心坚如铁,实在是你生错了地方!娶一个叛徒的妹妹,为师训所不许,为兔将来更大的痛苦,我……只得……”
他摸着怀中的秀发,咏梅凄苦的影子立即袭上心头,他反复自付着:是不是我害了她?
后面突然传来车马狂驰的声音,田青连头也没有回一下,他已陷入极端悲痛之中。
“咧”地一声,一缕劲风疾奔田青后脑,他深信是御车长鞭,但已闪避不及,哪知“呼”地一声,劲风又收了回去,只闻一个少女的声音怒叱说:“妹妹你疯了?”
田青转过身来,原来是铁氏双妹,坐在第一辆镖车车辕上,刚才是铁芬抽出一鞭,被铁芳阻止,另外三个女趟子手和女车把式,都坐在后面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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