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掌柜的面色呈哂然之色,好像看穿了一般江湖骗子的技俩,田青心中暗暗一笑,一本正地经地说:“令堂的孙儿,病得不轻啊!”
郭掌柜的悚然动容,颓然一叹,说:“先生神算也,犬子惊风,越来越重……”
田青瞪了两女一眼,肃然地说:“郭掌柜的乃是来自北方,向东方求医,这也是令郎五行有救,才遇到在下,只要开一偏方,一药可愈!”
郭掌柜的兜头一揖,激动地说:“玄机也!小可有眼不识泰山,务请见谅,但不知先生怎知小可来自北方?”
田青又微微一笑,故作神秘,叫小二取过文房四宝,开个药方:制南星、防风、指甲灰,冲服。
郭掌柜掏出十两纹银,双手捧上,千恩万谢,下楼而去。
田青望着银子,吁了口气,耸耸肩说:“黄白之物带得多了,也是累赘!真想不到郭掌柜的为这区区小事,增加我不少麻烦。”
说毕,纳银入怀,轻轻一捏,十两银子变成五六块,掏出一块约三两左右,掷在桌上。
店小二眉开眼笑,抓起银子说:“酒资二两四五,这块银子大概有余,谢了!”
田青冷冷一晒说:“找零!”
店小二伸伸舌头,下楼而去,大声嚷嚷说:“小账五分六,又要回去了……”
这时两个少女站起来,对店小二说:“人家这点银子来得不易,这冷的天,出了一身大汗,岂能随便赏你们。”说毕丢下饭资,就要下楼。
田青沉声说:“二位姑娘请留步!”
年龄较大撇撇嘴说:“难道你也要为我姊妹看看相?”
小的冷冷一晒说:“全是鬼话连篇,骗骗乡愚而已!”
田青晒然一笑,说:“郭掌柜的心眼口服,怎说我是骗人?”
年龄较大的冷笑着说:“你一见面叫出他的姓氏,那是因为他那羊皮伞上有‘郭记珠宝老店’字样!”
田青暗暗心折,心想,果然不简单。
少女又说:“至于你称他为掌柜的,无非是看他身宽体胖,衣着华丽,而且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五六钱重的白金戒子。”
少女续说:“只要是商人,叫声掌柜的,保险没错!反正这是一种尊称,而你的技巧,是在试探他的母亲有病时表现出来,本来他听说‘我看令堂的……’那句话时,面呈轻视之色,而你立知错误,马上改为‘令堂的孙儿,病得不轻啊!”这就是一般江湖混子观言察色的技巧!”
田青心中十分佩服,却不服地说:“本人说他的儿子有病,绝非瞎猜,必有理由根据,难道不会是他的妻子或者兄弟生病么?”
少女晒然一笑,说:“说你一点不懂,当然也非持平之论,此人一身铜臭,充分是一个重利轻义的奸商,这种人对上不会孝,对手足也不会敬,只有对儿子百依百顺,你应该有这点小聪明!”
田青耸耸肩说:“算你猜对了!但我说他来自北方,向东南方求医,他也认为一点不错,难道这也是……”
少女唁唁冷笑一阵,说:“这太简单了!天是北风,他的前衣上没有雪渍,后衣下摆却湿了一片,足证他是由北向南!”
田青冷笑一声说:“我说的是东南方!”
少女美目一瞪,说:“别卖弄了,这偃师大镇,座落西北,面向东南,凭空拿人家十两银子,我真为姓郭的抱屈!”
田青仔细望着两女的面孔,心中冷冷一笑,同时探头向窗外望去,只见两匹健马,拴在门口。心想,原来是你们两个贱人点了“小霸王”的穴道,偷了他的金子。
但他仍不动声色,淡然地说:“那个惊风偏方,足值十两纹银,姓郭的不是白痴──”
语音未毕,出手逾电,左手“如来指”,疾点左边一个少女的麻风穴,左手横切另一个少女的腰部,半途变切为抓,其快无比,两女娇呼一声,同时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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