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发皤皤,已快秃光,小鼻子小眼睛,和那大头颅恰成反比。
一件破衫,补绽累累,手持竹杖丈,拦住去路。
田青知道此人乃是丐帮帮主“八臂秃龙”鱼得水的师父“大头窍神”项雨,身手之高,不在“湘江三瞽”之下。
田青冷冷地说:“项雨,你要甚么?”
“大头穷神”厉声说:“小子别装糊涂!老夫要那天下最小的奇书,我知道在他身上!”他指了“小霸王”一下。
田青冷峻地说:“你怎知在他身上?”
“大头穷神”沈声说:“我当然知道,老花子昨天擒住‘红女蜗’一个女徒儿拷问之下,她说藏在他身上!”
田青哂然苦笑,他以为是“红女蜗”之徒故意说谎,以送她的一石两鸟之计,设若田青能及时注意这件事,事情的演变就完全不同了。
“大头穷神”厉声说:“小子,你拿不拿来?”
田青撤下龙头凤尾笔,冷冷地说:“能胜了人,自管拿去!
看招……”他被牧一民戏弄得很惨,余怒未息,乃迁怒这老花子,一上手就是追魂三笔起手式。
老花子不避不闪,竹杖力迎而上,“当”地一声,都感虎口发热,各退半步。
田青厉声说:“果然要得,再来一下……”
第二式又告出手,巨笔上发出奇异的啸声,斜砸而下,老花子仍然不闪,再次迎上。
“当当当”又是三声巨震,二人又各退两大步。
田青面色一寒。猛吸一口气,手未挥动,那巨笔上竟自动发出“嗡嗡”之声,第三式又施展开来。
金芒交织流泻,啸声入耳惊心,那巨笔像忿怒的金龙,将老花子缠住。
老花子也不敢大意,真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竟有这等功力,大喝一声,紫竹杖舞起一片杖浪,像千百条紫色大蜈蚣,猛罩而下。
“当当”两声,四山回应,历久不绝,二人又踉跄各退了三大步,仍是平手之局。
以老花子的身份,打成平手,也等于败了。
“大头穷神”暴喝一声,说:“小子,你再接我最后一招‘独钓寒江雪’……”紫竹杖缓缓扫出,却幻出十三个杖影来。
田青知道这招的厉害,不加思索,又施出白乐天传他那一招绝学。
“当”地一声,老花子的紫竹枝向下一沈,杖端竟插入土中三尺有余,而田青却只退了半步。
显然,田青若趁他拔出竹杖之前,闪电出手,老花子可能无法幸免。
田青并未出手,仅是嘿嘿冷笑不已。
“大头穷神”败得无话可说。面色凄然,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怪笑,说:“小子,老夫甘拜下风!也衷心佩服‘三剑客’的绝学,果然是天下无双……”
说毕,疾掠入林,一晃不见。
田青叹口气,他未因胜了一代高手而高兴,只感觉受白、蒲二位前辈重托,仍然功败垂成,遗失了奇书,心中难过,沈声说:“走吧!佟林,前途可能还有麻烦!”
“小霸王”仍没有出声,田青不由感觉奇怪,心想,“小霸王”有点变了,这半天没有说一句话。
他拍拍“小霸王”的肩肿,说:“佟林,别泄气!牧一民心眼虽多!终必玩火自焚,绝逃不过白、蒲二位前辈的掌握。”
二人继续南行,进入江西境界,奇怪的是“小霸王”一路上竟未说一句话。
田青心想,这也是好现象,俗话说“沈默是金”,他能改变胡言乱语的毛病,显然进步多了。
因此,田青也不理他,又走了三天,距都阳湖北岸都昌大镇已不足百里了,这时已是晚炊时间,田青说:“我们急赶一程,大约三更左右,可以赶到都昌,与白、蒲二位前辈及师兄们汇合,再谋对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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