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子正是失陷在萧宅的小川流云,见到任天翔,他冰凉的眼眸中闪过―丝温暖,微微颔首道:“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蒙面人助我逃了出来。他还托我告诉你一个口信——日子提前到四月初六了。”
“糟糕!”任天翔面色顿变,匆忙向小川拱手:“送信之恩,容后再谢,小弟先行告辞。”说完转身便走,竟不及与赵姨和小薇道别。
小川高声问:“公子这是要去哪里?”
任天翔翻身上马,回头道:“我要再去萧宅!”小川剑眉一挑:“我随你去!”任天翔略一沉吟,慨然应允:“好丨”
两人两骑纵马而去,昆仓奴兄弟虽不知就里,也跟着飞奔追了上去。二人马不停蹄来到萧宅,但见萧宅大门外拴着几匹骏马。任天翔心中更是焦急翻身下马便往里闯,同时对昆仑奴兄弟下令:“冲进去!”
昆仑奴兄弟推开门口二人便往里闯,这招来更多义安堂弟子。小川见状拔刀而出,护着任天翔一路往前,四人一直冲进二门,终被一个黑衣汉子拦住去路,那汉子手执双戟,凶猛如虎,昆仑奴兄弟联手围攻,竟也占不到半点上风。
任天翔喝退昆仑奴兄弟,然后大喝道:“郝天虎,你不认识本公子了吗?”那汉子一愣,仔细将任天翔一打量,十分耗异:“少堂主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任天翔冷笑道:“这里原是我的家,难道我连回家都不可以了吗?”那汉子迟疑片刻,让开一步:“不敢!少堂主请!”说完示意一名手下,飞速进内通报。任天翔与小川流云一路往里闯,径直来到内堂,但见内堂外除了义安堂的弟子,还有几名洪胜帮帮众。见任天翔一路闯将进来,众人正待阻拦,就听内堂中传出一声尖锐如枭的冷喝“让他进来!”
任天翔推开拦路的洪胜帮帮众,傲然跨入内堂。但见宽阔的内堂中早已有十余人相对而坐,高踞主位的正是碧眼如鹰、颀长瘦削的义安堂现任堂主萧傲。他的左首是义安堂几名重要人物,任天翔大多认识,右首则是几名洪胜帮的人物,洪胜帮少帮主洪邪也赫然在座。
见到任天翔,萧傲若无其事地笑道:“贤侄什么时候回来的?为何不早点通知为叔一声?为叔也好摆下酒宴,为你接风洗尘。”
任天翔笑道:“小侄上次在萧叔府外差点被活捉,我一个朋友就为给天琪送封信,也不幸失陷在萧府,若非他机灵得以逃脱,只怕这会儿还是萧叔阶下之囚,我哪敢上门送死?”
萧傲尴尬地笑道:“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。不过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这事咱们容后在说。贤侄回来得正好,我们正在商量天琪的终身大事。今日洪帮主令洪公子亲自送来聘礼,可见洪帮主对这桩婚事的重视……”任天翔一声冷喝,打断萧傲:“我不同意这桩婚事!”萧傲不以为然地笑道:“我是天琪的舅舅,而且天琪还有亲生母亲在堂’你虽为天琪同父异母之兄,意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吧?”
任天翔心知仅凭血缘亲疏,自己在这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。他深吸口气’拿出任重远留给他的那块玉片,高举过头,对萧傲正色道:“萧傲,我是以任重远的继任者在对你下令!交出你窃取的义安堂堂主之位,将你假冒任堂主信物、伪传任堂主遗命的经过,向刑堂厉长老一一说明,以求得宽大处理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尽皆愕然,唯有萧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:“贤侄虽为任堂主之子,但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大家想必还记忆犹新,试问任堂主怎会将义安堂交到你这样一个执跨子弟手里?你随便拿一块玉片出来,就以为能假冒任堂主信物?假传任堂主遗命?”
任天翔微微笑道:“没错,仅凭这样的一块玉片,并不能代表任堂主临终遗愿。不过萧叔,你又如何能凭着一块玉片,就代表了任堂主的遗命呢?”萧傲一时哑然,就听有人出言相助道:“任堂主手中那块玉片,乃义安堂代代相传之圣物,不是谁都可以伪造。少堂主何不将你手中的玉片,交给大家一辨真伪呢?”
众人寻声望去,却是季如风。任天翔知道他是在暗中帮助自己,便将玉片递到右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,那是义安堂的刑堂长老,有“冷面金刚”之称的厉不凡,一向以耿直公正闻名于世,即便是任重远在日也要惧他三分,是义安堂自堂主以下最为尊崇的人物,论威信甚至还在萧傲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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