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就听内堂中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应答:“哎哟,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公子爷回来了。”随着这声娇滴滴的应答,就见萧倩玉风情万种地缓步而出。虽然她年岁已经不轻,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白晳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,尤其眼窝深处那双湛蓝幽深的眸子,依旧有种勾魂摄魄的魔力。任天翔很奇怪,这样一个女人,怎么生得出任天琪这种痴情而单纯的女儿。她跟任天琪除了模样有几分相似外,根本就是两种人。
看在妹妹的面上’任天翔倒也木好对她无礼’勉强起身拜道:“原来是萧姨,天翔给萧姨请安了!”
“哎哟,公子爷可千万别折杀奴家。”萧倩玉赶忙还拜道,“公子爷现在是御前侍卫副总管,皇上御口亲封的国舅爷,奴家怎么担待得起?”
任天翔听出了她言语中的饥讽和调佤,不过他无心计较,转而问道:“我那些叔叔伯伯呢?晚辈专程前来给他们请安,怎么都躲了起来?”
萧倩玉尚未回答,就听门外有人答道:“得知公子驾临,我等立刻就赶来,谁知却还是晚了一步,未能在门外迎候公子,还望公子恕罪!”
任天翔寻声望去,就见以萧傲、厉不凡为首的几个义安堂元老,正大步由外而来。虽然他们只有寥寥数人,但自有一股不容阻挡的气势,几个侍卫不约而同让开几步,任他们径直来到任天翔面前。
任天翔脸上泛起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,徐徐道:“义安堂管事的爷们儿总算出来了几个,我也就不绕弯子了。”说着他抬手四下一指,“任重远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,但是你们不该拿走他通过天琪交给我的东西。我说过谁要从我的手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,我一定要加倍要回来。”厉不凡脸色不变道:“老朽不知道公子是在说什么东西。”任天翔一声冷笑:“还在给我抵赖。今天来这里的不光有御前侍卫,还有大理寺少卿和刑部捕头。咱们便来个三堂会审,我不信审不明白。”
厉不凡不卑不亢地质问:“任公子要审我们,不知有没有刑部的捕文或者大理寺卿的手谕,又或者是圣上的御旨?”
任天翔一时语塞,但他自出任御前侍卫副总管以来’见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、小心应对,还从未见过谁敢像厉不凡这样顶撞自己。他脸上有些挂不住,冷笑道:“不错,今天我们没有任何捕文或手谕,那是我看在任重远的面上没跟你们翻脸。你们要老老实实将我的东西还给我,本公子就还尊你们一声叔叔伯伯,不然我下回再登门,只怕就没这么客气了。”厉凡不卑不亢地道:“那就请任大人下回带齐捕文和手谕再来好了,这次还请任大人赔偿我们的牌匾和大门,不然我义安堂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。”“笑话!”任天翔抬手将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,冷笑道,“这座府邸原本姓任,是你们巧取豪夺将它变成了萧宅。现在本少爷砸了就砸了,我看谁敢找我赔偿!”说完一挥手:“给我砸!天大的事有本官顶着!”
柳少正和高名扬知道利害,皆没有动手,不过侍卫中不乏急于讨好新上司的鲁莽之辈’立刻推翻桌椅大肆打砸’就在这时,突听门外传来一声肃穆威严的轻叱:“住手!”
原本正砸得起劲的几个侍卫,听到这声轻叱就如同听到猫叫的老鼠,纷纷停手,闪过一旁垂手而立。就见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而人,虽徐徐行来,却有一种龙行虎步的威严和从容。
众侍卫纷纷撇下任天翔,转身向那男子请安道:“卑职见过总管大人。”那男子没有理会众侍卫,却向义安堂众人拱手道:“萧堂主,厉长老,严某治下不严,还望诸位恕罪。”萧傲连忙还礼道:“严总管客气了’几位侍卫大人只是在跟我们开玩笑,没什么大事。”
直到这时任天翔才知道,这眼中精气内敛、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,就是单已闻名、却从未见过面的顶头上司、御前侍卫总管严禄。他连忙讪讪地上前拜见:“原来是严总管,属下任天翔,拜见总管大人。”
“不敢!”严禄淡淡道,“圣上正有事召见副总管,传旨的内侍遍寻不得,没想到副总管却在这里公干。”任天翔心中一凛,急忙道:“属下这就回宫,告辞!”说完带着众人匆匆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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