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天翔沉吟道:“不防一万,就防万一。不知殿下可有能调动的军队?若能调动军队包围阿拉善宫,恩威皆施之下,方可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霍希尔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略一沉吟,回头道:“达西尔沃将军!”
“末将在!”达西尔沃急忙纵马上前,拱手听令。“请将军持大汗令符,去军营调集神卫军,速速赶往阿拉善宫。”霍希尔诺说着将令符交到达西尔沃手中,“将军在军中有莫大威信,加上这令符,必能调动神卫军。我要想顺利继承汗位,还得倚仗将军的威信和支持。”
“末将誓死效忠殿下!”达西尔沃连忙接过令符,却又迟疑道,“殿下不与末将同路?”
霍希尔诺遥望阿拉善宫,徐徐道:“我要即刻赶回阿拉善宫,决不能容摩达索罗抢先。将军速调神卫军包围阿拉善宫,壮我声威。”
达西尔沃变色道:“大相仲巴托虽是大汗生前最为信任的大臣,但与黑教上师摩达索罗私交甚笃,万一他与叛乱者有勾结,殿下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?我看殿下不如随末将去调遣神卫军,率军包围阿拉善宫,逼迫仲巴托就范方是上策。”霍希尔诺想了想,摇头道:“不可。如今满朝文武尚不知父汗已遇害,而仲巴托是父汗任命的留守大臣。我若亲自领兵相逼,会令众大臣生出诸多误会,还会迫使仲巴托彻底倒向黑教。如今末东则布和朗迈色的叛军,必定也在赶来沃罗西城的路上,我若不能迅速地稳定沃罗西城局势,就会给叛军以可乘之机。届时我就算以武力继承了汗位,恐怕也守不住祖先的基业。”
达西尔沃迟疑道:“殿下的顾虑极是,不过万一仲巴托与叛军有勾结,又或者摩达索罗先咱们一步赶到了沃罗西城……”霍希尔诺正色道:“将军放心,我身边除了菩提生大师,还有任公子和他的手下,加上父汗身边这些忠心耿耿的武士,自保不会有问题。天黑之前将军若没有收到我的信物,便率军攻上阿拉善宫。”达西尔沃见霍希尔诺心意已决,只得拱手道:“愿上苍庇佑殿下,末将去了!”
目送着达西尔沃的背影消失在沃罗西城中,霍希尔诺这才举鞭遥指远方红山之上的阿拉善宫,决然道:“回宫!”
任天翔没料到追随霍希尔诺赶到沃罗西城,却还有这么多不确定因素,万一黑教中人早一步赶到了沃罗西城,并在宫中张网以待,自己这一去多半会为霍希尔诺陪葬。不过事已至此,他只能在心中发狠道:人生难得几回赌,输赢就在这一把!这次若能助霍希尔诺继承汗位,他日就能自由往来沃罗西,届时商队获利前景不可限量,就为这也值得一赌。
既已下定决心,他也就平静下来,对褚刚和昆仑奴兄弟悄然吩咐:“待会儿你们看我眼色行事,万不可鲁莽。”三人点头应承,紧跟在任天翔身后,追随霍希尔诺拾级而上,一路来到半山腰的广场。几名守卫的兵丁乍见霍希尔诺,又惊又喜,急忙上前请安。霍希尔诺顾不得解释,立刻问:“大相仲巴托可在宫中?”得到肯定的回到后,他又问,“这几日除了大臣,可有外人来见大相?尤其是末氏和朗氏的人?”
守卫的头领连忙摇头,却又补充道:“摩达索罗上师今日来见过大相。”霍希尔诺闻言顿时面如死灰,神情惨然。任天翔虽听不懂他与守卫的对话,但从他的神情已猜到形势不妙,忙问:“有意外?”
霍希尔诺黯然点头道:“摩达索罗已见过仲巴托,他既然已抢在我们前面来到阿拉善宫,我这一去还真是自投罗网。”
任天翔略一沉吟,忙道:“你问他摩达索罗什么时候来见的大相?宫中守卫可有变动?”
霍希尔诺连忙用沃罗西语问那守卫,听完对方的回答,他脸上闪过一丝希望,不过却迟疑着难下决心,只对任天翔低声道:“摩达索罗刚进去不到一个时辰,宫中守卫并无变化!”任天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:“看来摩达索罗与仲巴托之前并无勾结,不然用不着在这个时候着急赶来见他。咱们应该立刻闯进去,抢在他说动仲巴托之前将他拿下!”
霍希尔诺苦笑着摇摇头,低声道:“你是唐人,不知摩达索罗在我们沃罗西人心目中的地位,更不知他那深不可测的莫大神通。他在常人眼里就是神灵在凡间的代表,威望几乎与父汗相当。别看宫中守卫没有变化,身边这些武士对我也是忠心耿耿,但若要他们动手拿下摩达索罗,只怕他们都没有那个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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