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兔患于,你要再这么不识相,小心我挖出你那对狗眼,还不快滚!”
小飞侠用手背擦了擦唇角,他倔强的望也不望地上的银子就掉头而去。
“站住!”姓洪的暴吼。
小雨连忙打着圆场,陪着笑道:“你大人大量,何必和个孩子计较呢?”
“孩子?我操,他鸡巴都能打鼓了,还算孩子?”
小飞快背着身,虽看不到表情,然而从他耸动的双肩,不难发现他已被这两句粗鄙的话给气得发抖。
“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”,这种仰人鼻息、逆来顺受的日子他可是早已习惯了。
他没说话,出了房门后整个人靠着墙就突然滑坐在地,然后“哇”的一声吐出了强压在胸口的一团瘀血。
好倔强的人,刚才那阵折腾他没当场晕死,还真有点讶异。
房门关了,可是房里的声音却无法关得住。
“洪……洪爷,您……您就饶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
“妈的,敢情你这婊子想反悔?”
“我……我可以对您好一点,真的,只要不做后面,怎么我都愿意……,,“嘿嘿,大爷我就是喜欢走‘旱路’,你他妈的少罗嗦,弄毛了我可有你受的!”
接下来的只听到屋里小雨惨厉的凄叫一声!
小飞侠在妓院里从小到大,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见他闭上了眼睛,心里一阵抽痛,宛如刀割。
他知道小雨可是为了自己而受到了虐待,虽然他也知道在这儿的姑娘本就没有什么好在乎了,然而妓女也是人,她们也有她们最后的尊严,和她们拒绝的权利。
紧咬着下唇,小飞侠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回到自己的房间,心里的一股无名怒火让他快烧昏了头。
小飞侠端起桌上的茶壶,就那么“咕喀、咕唱”的干掉大半壶,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。
他疲惫的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,思绪不觉的飘向远方。
打从记事起,小飞快就已经在满春园里,跟在厨房里大师傅老刘的身边。据老刘及老鸨们的口中,小飞侠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,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晕迷在满春园的后门。
而等到老刘早上发现她们的时候,那个女人已经活活给冻死,什么话也没留下,什么可资证明身份的片纸只字也没有,甚至于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小飞快的母亲也不知道。
就这样小飞侠被老刘收养了下来,老刘教他读书,教他写字;把他当成了新生儿子般的呵护,直到小飞侠十岁,老刘也因年纪的关系走尽了人生。
妓院老板换人,姑娘们也一批走一批来。
只有小飞侠那也不能走,那也不能去。就在妓院留了下来,靠着身轻体盈,及曾和跑江湖的学过一点翻筋斗的技巧,赖以姑娘们的照顾,在客人面前戏要讨赏,过着连自己也不知未来的日子。
他知道这儿不是他的家,也不可能在此终老一生。
奈何天下之大,他却连方向也搞不清楚,继有心想离开此地,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。妓女们过着生张熟魏的日子,小飞侠更是受着痛不欲生的前熬。毕竟每天晚上数不清的扮猴要筋斗弄下来,他自己知道这条小命早晚非得玩完不可。
揉着胸口,小飞侠从床头摸出一瓶药酒,自顾自的涂抹着。
虽然心里有着太多的忿恨不平,但是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,要不然连在此“谋生”的本事也没了,他还真不知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活下去。
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。
自从老刘死后,小飞快差点被易主过后的老鸨给轰出这里。他即知道了一件事,那就是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扶着他站起来,除了自己。
也因此养成了他有些孤僻及不太搭理人的冷漠个性,再加上成年待在龙蛇杂处、百样人生的复杂环境里,他变得早熟,对一切任何事都能看得深透。唯一与同龄孩子还拥有的,那就是他有颗“正义”与“赤忱”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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