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之场中立时一片沉寂,半晌都无人打开僵局。
如此又过了良久,倏闻东棚中,有人高喝道:“我来也!”
随见一位满面焦黄的少年人,一耸身便横空十余丈,直飞上擂台。
这又大出众人料外,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功力绝世之人,此时现身。
但见那位黄面少年,身形甫落,便向凌云燕一拱手念然道:“不才因尊誉波及,已受惠良多,承汉阳飞书订约,今天总算寻到,说不得,要借主人这座擂台,和阁下作一了断了?”
这少年,表情十分激动,似有立即动武之势。
可是那位凌云燕,却毫不动怒,且笑吟吟的一撇嘴答道:“我可不爱和假面孔之人打什么交道,兄台如有赐教,还是先把脸上捞什子拿下再说。”
果然他极不等闲,一见就知对方曾经易容变相。
同时那黄面少年,也马上伸手向脸上一抹,现出一副英俊长相,然后喝道:“我燕凌云光明正大,岂是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之辈,此举只不过因与此间二庄主颇有误会,又心切来此观光,所以暂隐行藏罢了,这又有什么假面孔不假面孔的好说?”——
燕凌云这样一自报姓名,揭开面具。顿时全场又是一阵震惊和骚动!
原来江湖上传言,以及武当派和踏雪无痕白鲲等,臆测栽诬,说燕凌云就是凌云燕,此际已不攻自破。
他们不但是二人,而且还处在敌对地位。
这时最兴奋喜悦,恐怕要莫过於台後的玉观音白姑娘了!
她终於盼到心上人,立刻愁颜大解,破涕为笑,喜上眉梢。
且从屏帐缝隙,偷窥了一眼,马上一头拱到乃母赛红线怀中,撅起樱桃小嘴,娇声低语道:“娘!女儿的话,该不是谎言吧?”
显然,她此前已是受足了委屈,此时要争上一口气了。
随又绽颜一笑道:“说不定燕少侠此来,还能助咱们一臂之力呢?你听!他们明明也有过节嘛!”
常言道得好:“敌人之敌,便是我友”。
自然此际,除了白凤英,别人也看得十分清楚。
因此老祖母卓如兰,迅即接口答道:“好孩子!-屈你了。这都是你二叔糊涂,见事不清,有眼无珠。这位姓燕的少侠,长像就是老诚忠厚,那能是恶人哩!”
接着又十分郑重的,手抚孙女玉肩说道:“凤儿!待会你可得千万要留住他啊!”
这种话,分明是包含两层意义,一是白家报仇雪恨,势非仰仗人家不可。其次乃无异是说,我已看中这位少年了,你终身大事,自己可不能错过呢!
请想玉观音白凤仙,生来冰雪聪明,那能听不出如此弦外之音。
是以登时娇羞满面,低首嗯了一声,芳心中这份喜悦,真非作者笔墨所能形容。
且外间凌云燕,耳听燕凌云忿语,又微微一笑道:“兄台好大的火性!看在咱们姓名三字相同份上,也该有话好说,何必竖眉瞪眼啥?”
随又俊目一扫燕凌云,摇摇头续道:“你说怎样了断吧?”
这时我们的小书生,定神看了对方几眼,并耳听人家口音,顿觉音容全是十分熟稔,只是想不出曾在何处会过,暗中异常困惑?
并立刻接口答道:“在下毫无成见,一切悉听尊便!”
本来也是,他初出茅庐不久,在江湖上和人家了断过节,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呢!
但见那位美少年凌云燕,点点头笑道:“这样吧!咱们三场定输赢,头两场就借此地白府台规所定。第一场是闯三关和武当七星剑阵,第二场乃与白姑娘交手过招。第三场,今夜三更,咱们在锺山顶上见再议。同时我还有两个附带条件,其一,为无论是闯剑阵或白姑娘动手,不准伤人;其二是,我不用适才对付小贼金光亮那种工夫,你也不能用苗岭老魔所教的邪法,怎样?若是你自认没有这份能耐,乾脆向我道个不是,大家不比也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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