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一切不顾,腾身便在後追赶。
此际,已是红日即将西沉,距入暮不远。
本来燕凌云,自经池州府一场风波,为了早到金陵与爱侣相会,惟恐沿途又有阻碍,所以便忆起神机妙算诸葛玄特赠的人皮面具,改装东下。
果然一路不露行藏,无人相识,也无人误会他是凌云燕。
只是抵达金陵,找到清凉山大土庵一音师太,却仍无心上人信息。
於是便在附近清凉寺借住,一意等待爱侣前来,会商如何前往南海,并日往锺山,寻觅怪书生凌云燕践约。
虽然也有意探望一次玉观音。
但为了深恐白府於未会战真凌云燕以前?一泄行藏,又多增误会。
因而直至今日,才易容前来观光,那知又被怪书生凌云燕捉弄,变成了打擂台比武招亲。
自然,如说一个年青人,对美丽的白凤英丝毫无动於衷,那也是欺人之谈。
不过他,乃是至情至性之人,既与红绫女盟订白首,信誓未寒,又焉能有负伊人。
是以适才,尽管耳闻玉观音呼唤,但仍一狠心飞纵出庄,准备回到清凉寺,夜间再来锺山践约。
可是不料行不过数里,适到独龙岗附近。
却蓦见不远有两个奇形怪状老人,後随小贼金光亮前来。
尤其金光亮,一限就认出燕凌云,现出十分兴奋之容,立刻便向身前怪老人低语了两句,抢先相迎高呼道:“燕老弟!愚兄已在金陵久候多日,你怎的如今才到啊!大约白家擂台选亲,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吧?”
从他表情态度看,似乎对燕凌云,确然毫无介蒂,较之池州府相见,尤为亲切。
不过我们的小书生,却心有成见,更是适於白府,耳闻同座窃窃私议,已对他为人奸险,与夫恶行,所知甚详。并见那两位怪老人,一个是瘦骨嶙峋,身裁修长,朝天鼻,两只小眼深陷,几茎鼠须,头上挽了一个道髻,满脸傲气,衣着不伦不类,一见便使人心生厌恶之人。
一个是形如一团肉球,牛山濯濯,两只怪眼宛如青石板上嵌的田螺,偏偏又衣袍宽大,假扮斯文,十分使人可笑。
故而燕凌云,仅脚步微缓,寒着脸答道:“谢谢金少山主,在下也无意参加比武,有劳关怀了。”
随即闪开正路,依然前行。
不料他这种冷漠的态度,并不能避免料缠。
只见金光亮,登时哈哈一笑,拦在道前,并一指两个怪老人相介道:“这两位都是愚兄师伯,也是我吴大哥授业师尊,老弟总该见见吧?”
此言一出,燕凌云不由暗中一惊!心想:“原来这雨个古怪老家伙,都是括苍山的鬼老啊!”
於是更不愿和他们厮见,只双手遥遥一拱答道:“请恕在下身有急务,容当再见!”
照说他这种表示,显然是不愿攀交的托辞,人各有志,何能相强呢?
那知事实却不尽然。
且语音未落,便突觉数丈外的那两个老怪,身形未动,就到了眼前。
尤其那个瘦长老怪物,立刻小眼珠一翻,手捻鼠须冷笑道:“你这小子,有啥急事?大不了是想求人前去南海,是吧?”
随又一指自己鼻尖续道:“老夫鬼谷子麻江,大约名儿你也总该听说过,因何有佛不拜呢?”
他自以为所料不差,将来个毛遂自荐。
同时那位矮胖老汉,也接口向燕凌云呵呵一笑道:“娃儿!我就是阴风叟徐完,凭咱们括苍山五老,那在乎南海八怪,别到处磕头啦,随我走好了。”
听他们语气,好像都十分仗义,乐於助人。
但燕凌云,却惟恐一舆恶人同流,不能自拔,且耻於相从。
因之马上剑眉一扬,毅然决然答道:“小子并非此事,多谢二位美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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