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耳听对方之言,顿时粉面飞红。
还好在她机智过人,立刻一定心,先不理睬韩香,马上柳眉一扬,转面向赤发灵官微笑道:“贵寨山规,大约素无男女同席这一条吧?”
这也就是说:“耸驾宝贝女儿,怎的如此没见过世面嘛?”
而且赤发灵官韩猛,不比乃女,他深知葛飞琼艺业颇高,尤其她那身后之人极难招惹。
因而闻言也不从正面作答,顿时呵呵一笑道:“葛姑娘年来名扬南北,老朽还忘了问令师好呢!小女此次相随前来,尚盼多予教诲啊!”
他这样话,在场面上来说,总算暗中能令红绫女下台了。
可是偏偏九尾狐韩香,心中仍不甘服,立刻大眼珠儿一转,计上心来。
但见她,脸上毫不显露,反两只小酒涡微扬,目视红绫女,俏笑道:“哟!倒是小妹失言了,原来葛姊姊也是和燕相公初识啊?”
随即侧转粉面,在婢女手中要过银壶,暗运真气,玉掌牢牢紧握,一双拘魂摄魄的媚眼,向燕凌云一瞟道:“小妹先敬相公!”
试想在这种情形下,虽是我们的小书生,暗地极度不安,也对韩香言词轻佻,态度浮薄,颇为厌恶。
但人家既以礼来,自己又安能不理。
何况目前状况,对方显在有意挑逗葛女,如若设词推脱,势将亦招致料缠,反不如干脆受她一杯了事。
于是他,马上目不斜视的,赶忙起身双手捧杯,一面口中连称:“多谢,多谢!”
一面便照往常在家参与宴会时仪注,相迎接酒。
这在他来说,原是极自然的举动,绝想不到,江湖人相见,连敬酒都有花样?尤其料不到,对方是为欲解疑,乃存心试他的功力。
所以一经杯口与壶嘴相触,就陡感一股大力,使双掌向下一沉。
同时酒也倾泻而出,半洒在席上。
更立闻九尾狐韩香,咯咯一笑道:“哟!小妹一时失手,务请燕相公勿罪!”
这时满厅宾客,全不禁大感诧异!最是适才亲见燕凌云,举手投足之间,杀得东台五杰,长江七雄卸甲丢盔那种神威之人,绝不相信他们目中的怪书生,连一个小姐儿的“霸王酒”
全招架不下,恍疑或是别有他故,甚至人家乃是不屑与九尾狐相较都是可能。
只有赤发灵官韩猛,看在眼中,立刻满心不是滋味!暗忖:“今天自己可大大的走眼了,原来这小子还是个雏儿哩!”
不过尽管众人如此,而当事人燕凌云,却似乎仍不以为意,仅略有窘态,微作谦逊,便夷然安坐。
其实这也难怪,因为他初入江湖,毫无此道经验,又心地纯洁,不善应对,处处爱人以德,以恕己之心恕人。何况对方乃是一个婷婷袅袅的女郎,隔座敬酒,不慎失手,也在情理之中,这又何足为异啊!
可是这种事儿,看在一旁红绫女葛飞琼眼中,却顿时怒上心头,不由胸中暗骂:“狗丫头!竟敢在姑娘面前放肆,如不让你吃点苦头,也不知我葛飞琼的厉害呢?”
是故,她一待九尾狐敬酒前来,立刻功行右臂,力透五指,单掌擎杯,粉脸上扮起一副毫不为意之色,傲然相接。
当然此际韩香,也明知对方非易舆之辈,早气纳丹田,运足十成暗劲,口中并娇笑道:
“这一杯该敬葛姊姊了。”
在她初意,认为彼此年岁相当,功力定相差无几,筵门较力,又仅点到为止,反正已胜过一场,大不了双方拉直,这又何乐而不为。
不想事实可并不尽然,只觉壶嘴一搭人家杯口,任自己一再加力,对于始终如一座生根的铁柱,分厘不摇。
更是最奇的是,壶中却点酒不出,恰像有物封口了一般。
并耳闻红绫女,冷冷的笑道:“敢情韩姑娘是为主人惜酒,何以迟迟不肯露出一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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