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彷佛当年赵匡胤,在陈桥被劝请黄袍加身情景一般。
是以我们的小书生,反倒满脸胀得通红,赶忙急急收剑答礼道:“老前辈不必如此,请听小子奉告下情?”
此际亦正值酒菜业已齐备。
於是寒梅处士,马上展颜呵呵一笑道:“也好!大家席上再叙,反正燕相公不论怎样,自今日始,已是咱们掌门之人了!”
这种状况,深使燕凌云大感尴尬,暗道:“不想江湖上竟有如此之事!这真是从何说起啊?”
并即时将自己立志学武,始则为冲天炮吴能所欺,继而被武当误解,以及日前正来黄山,准备求请天都仙客收录等情,一一简要说出。
最后且微微一笑道:“各位请想,像我这等人,连本身还是一个武林门外汉,又怎能不知自量,妄称一派之尊呢?”
他说的确是实话,绝非矫情。
连诸葛夫人姑射仙子冷线华,都闻言十分同情,暗中不以老父之意为然了。
不过寒梅处士冷老,却不待客人语落,便满脸困惑,巨目直视燕凌云,接口急问道:
“既是如此,然则燕相公晨间那出奇的掌力,和一身绝学,又作何解呢?”
毕竟这位老人家,眼睛雪亮,不同等闲;问得极是中肯。
因此我们的小书生,不由点点头,笑答道:“这些郡不过是偶然间,经人指点,学得一鳞半爪,盲习瞎练的结果而已,那能算什么本事啊!”
接着又不得已,将年来所遇,细说一遍。
但见冷老,初则听得十分入神,闭目沉思。
可是刹时之间,忽地一拍手,纵声呵呵大笑,不住口连声道:“这是天意!这是天意!”
更立向燕凌云正色道:“相公也许尚不自知,你这些遇合,虽是得来毫不费工夫,但却无一不是常人梦寐难求的奇缘!即此已前无古人,那里还能求到更高明的传授啥?”
并略作停顿,续道:“怪不得相公适才能毫不经意的,接下老朽毕生功所聚的一掌,原来你已承受南北二绝,三阴六阳两个死鬼老儿,百年玄功於一身,无形中连生死玄关全破,达到武家超凡入圣的最高境界了啊!”
且乐不可支,侧显爱女爱媳笑道:“你们若是仅看表面,以为燕相公尚无正式师承,便以常人视之,那就大错而特错了!其实他如今已集天山、苗岭、天都,以及本门祖师成道后的真传,身兼正邪各派之长,普天之下,恐怕就找不出第二个人呢?”
随又无限快慰的向燕凌云道:“近闻天都归元子,正封剑坐关,为期三年,求也无益,何况相公所得各家绝学,已足够终身受用。设能稍假时日,融会贯通,则放眼江湖,将无敌手。且冷如冰不才,尚可以为识途老马,稍作匡助,务盼即在荒居暂息风尘,努力修持一时,然后出山正位勿负天意是幸!”
此老不但巨眼识人而且这番话,也说得在情在理,期望极殷。
同时诸葛夫人,亦喜不自胜的,插口向燕凌云急道:“家父这种请求,绝非含有什么恶意,即使公孙大哥得知,亦必深以为然,贤侄再也不要多所谦让了!”
更是碧梅姑娘,马上头一杯梅花松子露,纤手捧到我们小书生面前,天真的娇笑道:
“燕大哥!小妹敬掌门人一杯啦!”
他们长幼三辈,全都一般心意,连续谆促。
故而燕凌云忙不迭一面手接美酒,肃容答道:“谢谢小妹妹!愚兄绝不敢当掌门人之称!”
并一面躬身向寒梅处士父女二人道:“二位有所不知,晚辈实另有苦衷难从尊意。”
如此答覆,顿使冷家长幼,相顾愕然!
尤其姑射仙子,立刻黛眉紧皱,接口问道:“贤侄既不耻舆小儿辈相交,量对寒家尚不致见外。可否请将个中因由,有以相告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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