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顿时仗义相助,三人同赴黄庄拜山要镖。
本来照他心想,小小骆马湖,只不过是一些寻常草寇而已,凭自己所学,必能如愿。
那知没有料到,真正劫镖的贼党,却是江北这班骠悍绿林巨盗,五杰七雄诸人。
不但对方人多势众,难以讨好,便是真凭艺业,亦绝非敌手。
尤其彼辈态度倨傲,毫不讲江湖常规,且对他们拜山,多方刁难。设非燕凌云适时闯来惊散,不止失镖难以追回,恐怕连狄小鹞本人,也必要落个灰头灰脸,无法全身而退。因此这位武当门下,对我们的小书生十分心感,特赶来致谢。
只是他眼见燕凌云,文质彬彬,此他自己还要年轻,又名不见经传,何以声威所至,能令群贼望影而逃,实在不解?
更当燕凌云也据实相告,仅是个投师访友,习武尚未入门之人,更令他愈增困惑。
不过少年人相见,总是极易投缘,何况他们之间,又有这样一段渊源。
所以彼此并辔而行,越谈越契合,不到宿迁县,就宛如故交了。
而且飞天鹞狄小鹞,适有武当之行,更自动邀请我们的小书生同往一游,正合燕凌云心意,双方愈益亲切。
也因此之故,他们在宿迁只略作勾留,便取道向武当山进发。
虽然炎天暑热,途程数千里,横越黄淮平原,关山遥远。
可是这两位年青人,尤其我们的小书生,现有同行伴侣,竟毫不以风尘为苦,每日精神抖擞,并沿途寻幽访胜,兴致极高。较之初离乡背井之时,心情已截然不同。
加上二人又无急务,双骑款款而行。
一个身坐青聪,背插长剑,顾盼自豪,英气勃勃。
一个是青衫薄带,白马丝鞭,儒雅雍容。
乍看这一文一武,极像同胞兄弟,颇是引入瞩目。
有话即长,无话即短,他们晓行夜宿,跋涉了半月有余,一直到秋风送爽,才抵达了武当地境。
远望山势雄浑,峰岭绵亘,层峦叠翠,秀拔入云,果然不愧为道家胜地。
尤其狄小鹞,昔年曾随乃父来此,对七十二峰如数家珍,边行边不住的指说。
一时使得小书生燕凌云,目不胜收,心旷神怡,无限快慰!
于是二人立将马匹寄在山下,由正道而上,经乌鸦岭,舍身崖,南天门,迳登天柱峰,也就是所谓“金顶”。
本来照武当旧规,除一般游人和香客外,不论是该派山外门人,或是外宾前来拜山,必需先在下院白鹤观投帖挂号,非经许可,不得擅闯金顶祖师殿。
自然此亦是狄小鹞过去习知之事。
不想今日,这位少年人,竟因瞻望宫墙,兴奋过度,却把此项门规,忘得一干二净。
因此当他来到祖师殿,自禀姓名来历,求见掌门之际,首先便遭值殿人申斥,一时窘得进退两难。
幸而是时,我们的小书生,语态谦恭,礼貌周到,极力代为分说,方始获得通报。
更不多久,就被引进到一所精室。
入目其中,陈设古雅,炉香袅袅,且云床上,盘膝瞑目高坐一位五柳长须,浓眉巨眼,躯干修伟,神态威猛的青袍老道。
显然这必就是武当派掌门之人了。
并见狄小鹞,慌不迭入门便拜。
同时口称:“南阳玄妙观弟子狄小鹞,参见祖师。”
燕凌云亦随后躬身为礼,敬道仰慕。
可是十分奇怪!尽管他们如此,但那位上坐的老道,却毫不理睬,只口中不住的反覆喃喃自言自语:“小鹞之友……小鹞之友……”
而且半晌,突然巨目一睁,冷光如电,*视燕凌云喝道:“你这小子自行投到,倒免了真人多费手脚了!快说毒害我卧云师兄,是何人差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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