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口出慑魂魔音,附耳轻道:“大和尚,你不是小生敌手,快站到一旁,多为你们山主,念几卷超生经文好了。”
说也不信,他虽仅这样玩笑似的几句话。
可是目睹凶僧,却竟然真个如奉纶音,立刻二目发直,一收方便铲,退到侧方,低眉合掌,念起经来。
这种事,不仅群贼看得目瞪口呆,心胆皆裂!尤其陆家长幼,深感骇然!还是老贼金四海,不愧见闻广博,顿忆起所闻的一人。
一面猛提真气,陡然发出巨雷似的一声大喝,震醒同伴凶僧。
一面神色凝重,接着就怪眼直视燕凌云,沉声问道:“大约你这小子,必是江湖上,人称怪书生,姓燕的小辈了?”因此燕凌云,立时抬眼淡淡的一笑道:“姓燕的如何?怪书生又如何?阁下还血洗汨罗山庄不?”他既不否认,也不承认,一时倒问得八手天王,张口结舌,半晌答不上话来。
反是那旁立的红衣少女,大眼一瞟燕凌云,然后娇声向老贼道:“爹爹何用相问,准是燕相公嘛!”隐又媚目含情,盈盈出列,轻启朱唇说道:“据家兄相告,少侠乃我吴大哥内亲,小妹金芸娘,心仪已久,咱们都是自己人,一切全好商量,相公以为如何?”原来此女,便是小贼金光亮的胞妹赛杨妃!这丫头,倒也会见风转舵,硬的不行,现在竟来施展软功了。
但那知燕凌云,却软硬不吃,闻言顿时面色一沉,冷笑道:“谁和你们这般贼党是自己人,废话少说,少爷可不吃这一套呢!”并立交目射神光,威棱棱的向群贼一扫喝道:“谁昨夜前往平江高升客店?快说!”照说他现时又重展奇技,用迷魂*供,若果太阴神剑,乃是金家寨这班人所窃,绝无不吐实之理。
可是不想所得到的反应,竟是群贼一致摇头。
尤其八手天王金四海,内功精纯,神志迅即清醒,不禁一声怒喝道:“姓燕的小辈,专一仗持妖法惑人算什么本事,有种就各凭真才实学,来分一高低好了!”
本来嘛!以他这样一个堂堂山大王,黑道上巨擘,如今竟一再受辱,焉得不恼。
只是燕凌云,闻言却斜睨了对方一眼、然后冷冷的答道:“这不过是小生对你们这班强横无礼之徒,先加以告诫。谁不守江湖规矩,我就让他自作自受,要此真功夫,那也不难哩!”
随又摇摇头笑道:“日前在苗疆,落魂二鬼麻江斐元,也曾口出大言和你一般。结果是仅逃得性命,尔等自忖,此他们如何?”这种口气,只听得群贼大是吃惊!
而且二鬼西行,也为彼辈所知,果是不假。
同时眼前就是事实,适才他们同伴中的,鄱阳湖大寨主水龙神邓铿,一招不到,便被人家赤手而擒,现时仍在寒颤心悸,委顿难起。
不过话虽如此。
但因二鬼声威,在群贼眼中,已根深蒂固,如说同为一个少年人所败,实难置信。
是以头一个,老贼金天王,便闻言仰天一阵怪笑道:“好狂妄的小子,一派欺人胡言,老夫就亲试试你有多大能耐再说!”并马上立掌当胸,二目直视,又陡-一声:“接招!”
只觑燕凌云,却仍好整以暇,负手微笑道:“不忙!要此功夫,总得先讲好价钱。若果其败在我,纵然主人宝图已失,小生也必觅人为汝辈,指出大荒藏珍的天璇仙府,假如不幸的是你们呢?又待如何?”当然,在这种情形下,八手天王金四海,也就十分光棍,登时嘿嘿一笑道:“设或老夫栽在你这小辈之手,今天就不沾汨罗山庄一草一木,立刻拍腿就走好了!”
这样话,乍听似乎还不失为一种条件。
但不想燕凌云,如今已非初出茅庐之时可此,却闻言大点其头连道:“好买卖,好买卖!
胜则得利,败则全身而退,反正总不吃亏,算盘果然精到!”接着又俊眉一扬,*视老贼金四海喝道:“咱们公平交易,若果其败在你,尔等应从此闭门思过,不准在江湖上为非作恶,否则只要被小生所遇,就杀无赦,绝不再饶,听清没有,上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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