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几日,一味以柔情蜜意争取郎心,表现得十分自然,也侍奉汤药,艰苦备至。
有道是:“最难治受美人恩!”
何况燕凌云,也本是一位多情种子,试想眼看人家,以一个黄花闺女,对自己竟这等百无所忌,体贴入微,纵是成婚后的爱妻,天台仙子钟慧芬,也不过如此,又那能无动于衷哩!
加上暗中思量,虽说对方最初形同*婚,有些不合,但那至少亦不是恶意呀!
尤其他,渐渐发现百花宫主,不仅文武两途,都有超人的造诣,即便是心性品貌,也是极端少有。
因此就不由自主的,消去前此恶感,慢慢百炼钢,化为绕指柔,态度转变,以和颜相向,有说有笑了。
自然在这种情形下,骆红珠更是精神百倍,越发不分昼夜,常侍心上人之侧,事必躬亲,俨如一位结-多年的好妻子。
连迷宫众老幼,全闻而色喜,暗地忻庆。
如此不到旬日,燕骆二人之间鸿沟,便不复存在。
别的不说,只听他们相互称谓,由“相公”“姑娘”,进到经过叙齿后的,“云弟”
“珠姊”,就不难想见其余了。
不过这种发展,严格说来,大半还要归功于神机妙算诸葛玄的助力。
一则是百花宫主,多亏被他点醒,改弦易辙。
再则他这一些时日,始终留在宫外,常以书信作红娘。
这样又过了几天,燕凌云创口已经痊愈,功力也大半能以运行。
于是静极思动,不由向百花宫主开口道:“珠姊姊!府上的规矩也真怪,怎的此间小弟能留,就不准诸葛世伯进入,如今咱们也该出宫去看看他了,我还有话要亲问呢!”
但骆红珠闻言,却首先不加可否,盈盈一笑道:“你呀!是和别人不同嘛!是先父早有预知,特准的呢!”
并连忙取出一幅黄绢相示道:“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?”
原来当无为书生临终以前,惟恐爱女年幼,宫人丧风败德,将来走入邪途,故留下:
“凡男人进入迷宫者杀毋赦。”的严戒。
只是她,后又想到掌珠终生大事,所以又特加一条附录云:“如有年貌相当之人,能独入迷宫,深达玄机地阙,则珠儿可留为吾婿。”
这种事,燕凌云不禁看得暗中好笑,心想:“这位老人家,八成是个迂夫子,假如永无人前来,岂不是误了乃女一生么?”
也从而恍悟到,自己前此误打误撞闯来,对方何以那种急于*婚了。
且百花宫主,又粉脸斜倚在心上人肩上,娇声道:“看懂了没有?这就是你之所以与众不同嘛!”
随更接过黄绢,吐气如兰的娓娓续道:“告诉你,诸葛世伯已不在此间了,姊姊已请他挑选精锐,前往黄山相待,我也知道你要亲问的是什么?天台山、雪山、金陵,日前都派人去过了,钟姊姊一家蒙难,确是不假,据报仇人以什么粉面郎君,和铁箫翁师徒嫌疑最大,白府也已安心,只是你凤妹妹已随师出山,不知何往,惟有苗岭阙姊姊,自乃父陷身逍遥岛,随母往援后,打探之人迄今尚无回音,大约再过三数日,弟弟的伤势,当可完全复原,届时咱们同下江南,请出凌姊姊,同去落魂岩雪恨,然后再到天台,搜查仇踪,就便为阙姊姊打个接应如何?”
她顾虑得面面周到,而且还先做后告。
一时听得燕凌云,既钦佩,又心感,马上一把紧握百花宫主柔荑,由衷的脱口赞道:
“姊姊真是一位贤…………。”
不料他话还只说出一半,骆红珠就乘势向怀中一扑,吃吃笑道:“贤什么?姊姊还不知道有没有这等福份啊!”
接着二人立刻脸儿相偎,四臂环抱,心心相印,声息相通,温馨的交溶成一团。
尤其百花宫主,粉面宛如一朵初开的玫瑰,彷佛半月来的辛劳,都在这刹那之间,得到补偿,其芳心快慰,不言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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