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如此办法,也正中葛飞琼心怀,于是立时发还镖银,应诺届时赴约,并匆匆,率魔家兄弟,起程南下,不料行经宿迁城,又风闻骆马湖曾有冒名劫镖之事,且事关自己声誉,不能不管。
故而一怒便直闯该寨,向分水蛟黄龙问罪,也由此得悉我们的小书生真正下落。照说,她既已明知伊人无恙,也就无关心追寻的必要了吧?
可是无如女孩儿家的心,不动情则已,若然一旦情有所钟,必似春蚕作茧,不能自己。
加上她,反正出师在外行道,天南地北,皆无不可,便是对九尾狐韩香这口怨气,也迟早都是一样。
所以不由自主的,便取道独自西来了。
尤其她不久又闻江湖传言,武当掌门为人暗害,以及擒了一位怪书生燕凌云的消息。
因之越发心系意中人安危,不分昼夜,改妆飞驰来救了。
并恰巧道经老河口,与白家寻仇人众,同落一所客邸,也适当他们轻信江湖传言,以为凌云燕,便是燕凌云,欲图在武当劫回雪恨。
且误将囚禁藏经阁的狄小鹞,当作对象,擒到寓所*供,并不防隔墙有耳,一股脑都听在红绫女耳中。
是故她便抢先上山,首在三元观放火,调虎离山,然后按飞天鹞所供,身入飞云子云房,准备救出心上人。
却不意玉观音白凤仙,也不约而同,适时到达,造成劳而无功了。
不过尽管如此,这种情意,千里迢迢,出生入死来援,也听得我们的小书生,大为感动。
立时慌不迭起立,离席向红绫女长揖一礼道:“葛姊姊这等义薄云天,小弟实在也说不出,应当如何感谢才好,隆情高谊,唯有敬铭肺腑了。”
他只是为了感恩,一时随口喊出一声葛姊姊。
可是这样称谓,听在红绫女耳中,芳心却有无比的快感!似乎这句话,此千金还要宝贵,登时满面春风,宛如一朵盛开的白合花,星目含情,赶忙还礼不迭道:“燕兄弟怎的如此见外!这都是姊姊义所当为之事,何谢之有嘛?”
随又小嘴一撇道:“太湖那个姓韩的小贱人,几时咱们必需找她算清这笔陈帐,忒也无耻了?”
这时,一旁玉观音白凤仙,眼见二人语言亲切,尤以红绫女情深义重,不由两只水汪汪妙目,不停的在他们身上滚转,粉面上时喜时愁,也不知是羡慕,还是嫉妒?
同时公孙老人,见状怪目一扫二人,呵呵大笑道:“小兄弟谢也该当?葛姑娘这句义所当为,亦深获我心!人生得一知己不易,咱们应该同浮一大白,我这老哥哥更要贺二位一杯。”
并且立干两大盏猴儿酒,大家也如言相互照杯。
一时宾主都十分快乐。
半晌,公孙老人,又向燕凌云道:“武当这班小辈虽有不合!昨夜葛姑娘火焚三元观,已足够该派大损威名!冤家宜解不宜结,只要他们不再找岔,似乎小兄弟也不必记仇了,老哥哥一生为恩仇所纠缠,到头来,落得晚景如此凄凉,这就是榜样啊!”
想来这位老人家,语重心长,必有许多可歌可泣之事,所以眼见这班盛气如云的少年人,惟恐步他后尘,现在特先期出言相戒了。
可是在燕凌云来说,他生性本就宽厚,常以恕己之心恕人,于是闻言顿时敬诺道:“老大哥所见极是,小弟自当如命!”
此际,已是二女闯闹武当山,第二日的正午了。
因此玉观音,闻言忽有所忆,不禁立向红绫女道:“葛姊姊!小妹一夜未归,家叔他们势必又赶上武当山应援,本是误会,岂能一误再误,这可怎么好啊?”
这确是必然之事。
是以公孙老人,不待葛飞琼答言,马上便插口答道:“不妨事!你们尽管在此相叙,老朽十年未曾出洞,也该散散筋骨,现在就去代为化解好了。”
接着便将面前余酒,一饮而尽,大踏步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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