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是那位老婆婆,也立时铁拐杖一顿,直陷入山石数寸,只震得火星四溅,接口叱道:
“小鬼何人门下,快快说来,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到了!”——
上文燕凌云等一行三人,道经小孤山,正拟攀登峰头,一览江天胜景时,不期匡庐四绝,早得报在此相待,欲图截击。
在这四个老怪物来说,乃因接获武当邀约,自持威望,深不以此举为然。
他们认为,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,如此广集黑白两道高手,实在太过小题大做。
不但将来胜之不武,不胜为笑,就是目前,便已无异是,长对方威风,灭自己志气了。
加上庐山距武汉匪遥,日前燕凌云行侠鹦鹉洲之事,又不陉而走。
所以他们便闻风派人暗蹑,准备在此由庐山派独力生擒了。
自然,这四个老家伙,也确有超人艺业,独到的武学,非武林泛泛之辈可此。
只是我们的小书生燕凌云,出道未久,尚无所知罢了。
因此当鄱阳钓叟屠龙,傲然只亮出“匡庐四绝”招牌,不再分介姓名时。
尤其那位白发老婆婆,声色俱厉,语态凌人。
所以燕凌云,登时俊眉一扬,目注鄱阳钓叟,一声冷笑道:“恕小生孤陋寡闻,还没听过什么匡庐四绝不四绝的大名,索性有劳尊驾,再把贵同伴万儿,统统报出如何?”
本来在他原是一句实话,可是对方四人,却误认有意讥辱。
更是那位青袍老道立刻不待鄱阳钓叟答言,便两只怪眼一翻,口中先宣了一声:“无量寿佛!”
然后迅即沉声叱道:“大胆的小辈!死在眼前,还敢目中无人,今天我云海真人可不能饶恕你了!”
并且随说随即幌身欺出,掌中云拂一指燕凌云,又厉喝道:“来,来,来!真人倒要看看你这小子,究竟有多大能为,如此在江湖道上猖獗?”
同时对方其余三人,亦剑拔弩张,环立怒目直视燕凌云,眼看一场战斗,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可是不想正于此际,美少年林英,忽猝然闪身而出。
但见他,先微微以目向我们的小书生示意,然后俊眼一扫匡庐四绝,撇撇嘴,一声冷笑道:“要比划,我燕大哥决不会使你们失望,放心好了,现在小生倒有几句话,要先提醒诸位!”
接着又秀眉一挑问道:“你们开口向人家要公道,闭口说人家在江湖上猖獗,在此狭路寻衅。但不知究竟找的对象是燕凌云?还是凌云燕?这可弄错不得?此其一。再说就小生所知,武当卧云老道和江南白等,都是来游匡庐,归后丧生,诸位身为庐山地主,所担干系,并不比怪书生为小!这公道二字,又当何说呢?”
他口齿伶俐,说来字字分明,也头头是道,一时听得匡庐四绝,不禁面面相觑,无话可答。
原是嘛!他们对燕凌云与凌云燕之名,都只不过闻自江湖传言,究竟乃系一人,抑是二人,委实不得而知,何况这些死因不明的武林名宿,亦确然悉是不久以前先后来过庐山,不能使人无疑。
因此场中云海老道闻言勃然作色,立向美少年林英怒叱道:“小辈血口喷人!江南白大侠们,明是身中凌云燕小子暗算,与本门何涉?”
但林英却冷冷的一笑接口道:“哼!血口喷人!我倒要请教,难道昔年大荒真人庐山藏珍,你们就甘心让人不成?这是极浅近的道理,只不过武当派和白家后人,尚无所知罢了!”
且又秀目一掠那位满面寒霜的老婆婆,续道:“假如你们仅是信口雌黄,不举出一个我燕大哥,或者是怪书生凌云燕,足以取信于人的为恶真凭实据,那就莫怪小生此次前往金陵,要将自己所闻公之武林,看看谁人嫌疑最大了?”
说也不信,他这几句半藏半露的话语,一入匡庐四绝耳中,马上对方四人,个个悚然动容,一致心想:“怪呀!本门搜寻多年的大荒真人藏珍,这小子何由得知?也显然近来常有各派高手在庐山现身,不是无因。难道果真藏珍秘密,已有人发现不成?若然,则已死诸人,确难免不与此事有关,一旦公诸武林同道,不但涉赚良深,庐山派也定将永无宁日了。如今自己四人,还是谨慎将事的好,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,那就不妙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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