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立时接口答道:“小子读圣贤书,所学何事,老前辈还用问得,只不过自感年轻识浅,求师未周,心有余,而力不足罢了。”
此言一出,立刻天山神乞,面露喜容,呵呵一笑道: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只要你有这份心,始终不渝,那就好了。”
并且略作停顿,又续道:“其实就老叫化在小孤山所闻,你屡得各种奇遇,已身兼数家之长,只要努力勤修,将来必能出人头地,有没有正式师承,都无关宏旨,我也知道你是向往天都宫墙,这位神仙不久亦必能拜见,不过他年逾百龄,关山门已久,是不是能加收录,这倒很难说呢!”
他说到这里,燕凌云不禁心中一动,马上接口,问道:“看来老前辈同天都老神仙必有过从,但不知昨日小孤山那两位林氏姊弟,是不是他老人家的儿孙呢?”
本来他是想探一探林英姊弟根底,俾便决定是否应当寻觅。
可是不料天山神乞,闻言顿时呵呵一笑,打着佛家的谒语道:“不可说,不可说!这个恕老叫化无可奉告,反正你到金陵当能相遇,自己去问好了。”
随又拿话岔开道:“告诉你,老叫化适言武林劫运,乃导源于一甲子前,黄山论剑,彼时正邪一场大决斗,结果是正胜邪衰,由归元子老前辈取得第一,领袖群伦,如今虽事隔多年,但许多邪魔外道,已埋头苦练,技艺与日俱增,亦即所谓‘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’,尤其括苍五鬼、苗岭老魔、南海八怪,早想东山再起,拟即在江湖上掀起风波,老朽此行,便是受命和他们订三年之约,届时再大会黄山,俾免波及无辜生灵了。
并且又摇摇头续道:“不过这些老魔头,个个都党羽极众,狡诈多端,又唯利是视,谁能保得住他们不会中途变卦呢?所以我对你昨夜那一番急智,舆苗岭老魔赌约,十分欣赏,也许这就是天意,只要期内不太给乃女难堪,大概老魔头对一个后辈,还不致食言背信!这亦便是老叫化适才问你的本意呢!”
显然他是意在命燕凌云,稍作屈就,利用老魔父女爱才之心,化解这路人马了。
可是在燕凌云来说,适见魔女那种神态,又惟恐稍假辞色,使她得寸进尺,死缠不休,更不知身中鸳鸯蛊,具何功效,只怕一和彼辈周旋,便受制失坠,虽然认定自己舆老魔所约三事,对方绝难全数办到,但他年青究竟是年轻,际此千金一诺紧要关头,终究不免要踌躇一番。
且不由立向天山神乞仰面问道:“老前辈见多识广,但不知鸳鸯蛊,是啥物事,有无医治之方呢?”
因为他乃是个初出茅庐之人,对这些邪门,实一无所知。
是故天山神乞,即刻微微一笑道:“就老朽所知,鸳鸯蛊是为一种雌雄同体极恶的毒虫,经苗女以心血祭练,久而久之,便与养蛊人气机相合,然后取其唾涎密藏,于及笄之年,当求婚者来时,下于心许之人酒食之中,如此便双方心灵相通,生则同生,死者同死,据闻解蛊之方,首先必需查悉是何种鸳鸯蛊,然后服以克制灵药化解,或者是迫令放蛊之人,自食蛊母,也就是以身殉蛊,使彼此气机中断,始能无患,而且放这种蛊,多半乃痴情女儿,否则决不敢尝试,因为苟对男方不利,则自己亦必同时受害呢!”
这种事,确是燕凌云闻所未闻,因而心头不由十分沉重,良久不语,暗忖:“假如适才魔女所言不虚,果真下的是鸳鸯蛊,这又如何是好?”
当然天山神乞,目光是何等锐利,那能不一望知他的心意,是以立刻又微微一笑道:
“小伙子,别发呆啦!这在你,顶多不过多讨一房媳妇罢了,有什么可虑哩。何况那姓葛的丫头,极为贤慧,又决不致于打破醋罐啊!”
不过燕凌云,却不作此想,并对千手观音阙寒香,如此行为,大是不满,心想:彼此只不过一面之缘,那有这等相爱,所以马上摇摇头答道:“老前辈休得取笑,天下事宁有是理,小子可不敢领教!”
此际小艇适行在江心,放眼四望,烟波浩瀚。不禁感从衷来,击节低吟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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