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顿时拱手肃客入舱,似乎毫无介蒂。
只是船上却不见林嫣芳踪。
因此我们的小书生,不禁尚未落坐,就向林英探询道:“昨日方知令姊原是一位大智若愚,深藏不露的高人,这回愚兄可要多请益了,嫣妹呢?”
本来这也是一句实话,因为他曾听无影郎君说过,一个练武的人,若非内功已达登峰造极,就绝不能束气入密,谈千里传音工夫哩!
不过美少年林英,闻言却神秘的一笑道:“燕大哥尚不忘家姊,这倒是难得!只是她自从昨晚上岸,如今还不知何往?大约要咱们到金陵,或者才能相会了。”
同时并立命从人,整备酒食,相与欢叙如旧。
当然燕凌云,此行主要目的,乃希图藉他们姊弟,援引入天都老人之门。
可是谁知每一拿话探试,便被对方枉顾左右而言他,巧妙的岔开,要不,就推向林嫣,说是此行完全听命乃姊,自己歉难奉告等语。
加上我们的小书生,既不愿强人所难,又拙于言辞。是以只好暂时留待以后再说。
而且触景怀人,林嫣姑娘那副绝代风姿,亭亭倩影,亦不由常泛脑际。
尤其美少年林英,对小孤山所见的红绫女葛飞琼,似乎极饶兴趣,不时提出相询。
因而愈使燕凌云,神驰爱侣,有不胜离愁之感!
所以尽管主人林英,解衣推食,招待无微不至,但心头索寞,总提不起精神。
何况他书生本色,素习端谨,也确木讷难和风流倜傥豪迈天真的主人相此拟。
最是令他想不通,这林家姊弟二人,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。像推诚相交,又像彼此之间尚有某种隔阂,简直莫测高深?
说真个的,若非他心切投师,并经爱侣谆嘱,必需攀交对方以作进身之阶。这一趟实不愿赶来腼颜附舟前往金陵了。
自然,美少年林英,也早有所觉。
是故当午后不久,风帆满引,船正在大江飞驶,二人凭樯远眺时,忽然林英回眸凝视燕凌云,微微一笑问道:“燕大哥!咱们已相交有日,照你的看法,愚姊弟究竟乃何等人也?
家姊在兄台心目中,较之东海葛姑娘如何?比之魔女阙寒香,又如何啥?”
他这种话,本是颇含蓄,也别有深意。
可是燕凌云,却毫不迟疑的接口答道:“贤弟这那还用问,二位自然都是名门高弟,侠义中人了!令姊才貌双绝,小兄由衷的敬佩,岂是苗岭魔女所可比拟哩!”
在他,乃因对爱侣葛飞琼,相处既久,知之深,也情人眼中出西施,不肯加以贬抑,是故就略而不谈。
不想林英,闻言顿时秀眉微扬,淡淡的笑道:“葛女侠呢!看来她当是一位人间仙子,无人可以相提并论了啊!”
接着又压低嗓音,正色续道:“燕大哥虽然较小弟年长,但因初履江湖,见闻尚少,也容易为他人蒙骗,就我所知,那位葛姑娘,乃昔年海上剧盗首领,东海龙王葛煌之女,其出身来头,并不比魔女阙寒香为正呢?并且愚姊弟,对红绫女之名,早有耳闻。彼此道路不同,正邪有别,日前小孤山之不告而行,也大半因此啊!”
此言一出,立刻我们的小书生,不禁听得一楞!
因为他和红绫女初交时,原本便始终相疑,横有一重“道不同”之念。好容易这种鸿沟,为葛飞琼义重情深所掩没,使双方水乳交融,结成鸳盟。
加上他对红绫女过去,迄今仍所知不多。
尤其是那年头,“身家清白”,在读书人心目中观念甚深,也是一般自命为正人君子者,所极讲求之事。
请想如此之言,焉能不在他胸中生成涟漪哩!
不过还亏得情之一字,终究有不可思议的魅力。
且燕凌云又是性情中人,脑际泛起红绫女许多大义昭然清高拔俗的事实,坚信爱侣绝不是邪恶一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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