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一个年愈花甲的跛脚老婆婆正在扫地,唱喏道:“公子从哪里来?”
那病公子倒还客气,对老妇人道:“在下铁衣教郭旌阳,应贵派林世兄之约,前来比剑。”
那老妇轻“哦”一声,不再搭话,退到一边自去扫她的地。
林慕寒一听此人乃铁衣教中人,想到昔日七位朋友都死在铁衣教手里,不由怒火中烧,剑尖一指,喝问:“你个病夫,当真是铁衣教的败类?”
郭旌阳干咳几声,微微笑道:“铁衣教承岳鄂王还我河山之遗志,虽为朝廷所不容,十万帮众却个个都是好汉,阁下所说铁衣教败类,郭某一人不敢腆颜接受。”
林慕寒见他说话绵里藏针,登时面红耳赤,怒道:“胡说八道!连害缙云县七名公差性命的是不是你?”
郭旌阳淡然道:“那几个鹰犬爪牙也配围攻铁衣教的人?当真是自寻死路……”
林慕寒与死去的七个公差情同手足,听郭旌阳如此说话,如何按捺得住,厉声道:“好!今日你送上门来,何尝不是自寻死路!我林慕寒便拿你替死去的兄弟们抵命!”
郭旌阳微微变色,注视着林慕寒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随即脸色平静如初,道:“原来他们是你的部下,原来你就是林世兄,失敬失敬!”
林慕寒此时一心只想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,也不曾去想此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,比剑之约又从何说起,把剑当胸一横,叫道:“是便怎的?你还有何话讲?”
郭旌阳缓缓道:“林世兄的弟兄是我杀的,如果因此挑起圣剑门和铁衣教两派纷争杀戮,只能叫亲者痛,仇者快。故而陆教主命我一人前来赔罪,杀剐存留,听凭处置,在下绝不皱眉,只求两派不要伤了和气。”
林慕寒一愣,眼见他站在那儿,似乎真的并无动手之意,犹豫着不知手中的剑该不该递出。
一直站在一边的圣剑门弟子燕驭轲怫然而怒,在一边大声叫道:“好个自不量力的病夫,你胆敢孤身一人来挑圣剑门,何曾把圣剑门放在眼里?当真不想活了么?林师弟,你还犹豫什么?”他这么一说,其余弟子也纷纷跟着起哄,直欲群起而攻。
郭旌阳面无惧色,轻蔑地扫了一眼围过来的数十名圣剑门弟子,仰天长笑,大声道:“哈哈!郭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在下不过是应林世兄之约前来比剑,此乃我与林世兄个人恩怨,挑圣剑门又从何说起?圣剑门乃名门正派,今日想以多取胜,郭旌阳便怕了么?”
杨铁崖知他说的在理,若事情闹大,双方真的结下仇恨,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,他身为圣剑门大弟子,岂可袖手?当下越众而出,喝道:“大家不要吵!此事的确是林师弟与郭兄弟的私人恩怨,圣剑门上下不宜插手,以免变成两派仇隙。”转身又对林慕寒轻声道,“林师弟,此事因你而起,还是你亲自料理为好。”
林慕寒也不愿其他人卷进来,微微点头,向前踏出一歩,喝道:“去死吧!”话音未落,手一抖,手中长剑直刺郭旌阳哽嗓“天突”穴,郭旌阳见那剑来势快捷凌厉,不及多想,蓦地朝斜刺里疾退跃起,身形直如惊弓大雁,他双脚尚未落地,已然拔剑在手,剑尖如芒,反攻林慕寒胸前要害。
林慕寒吃了一惊,急忙收剑挡格,孰料郭旌阳身手迅捷无伦,早已借势欺入,左手五指成锥,分戳林慕寒胸口“神封”、“玉书”两穴。
林慕寒并不慌乱,身子向左微侧,右手长剑将郭旌阳刺过来的剑挡开,左臂横扫而出,这一侧似是闪避来招,其实中间暗藏杀着。
郭旌阳只觉一股罡风从他左臂一侧袭来,撞向自己持剑右手臂,适才的攻势转瞬变成了守势,倘若生生接下这一掌,敌在主位,己处劣势,双臂相交,自己非伤不可。当即身子微仰,收回左手,化指为掌,斜飞而出,不守反攻,右手宝剑也随之拖下,直刺林慕寒小腹“关元”穴。郭旌阳父亲是剑道名流,他却自小羸弱多病,其父下了一番苦心教他练剑,其本意是让儿子强健体魄。谁料郭旌阳心思单一,练功心无旁骛,进步神速,如今其剑术竟不让乃父,只是体质却无论如何没有强健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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