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而然的把手中杯放下,恰好放在镖旗旗杆上,杯底儿立不稳泼了半杯茶,不用说弄湿了镖旗。
凌霄羽客蓦然惊觉、嘴里叫:“哟,那一位的,真对不起。”
两只手赶紧把旗抖开,接着说:“这是什么旗呀?庙里头用的吧?啊,不是的,镇远镖行……”
扭翻身向三杰桌面作个长揖,再陪个笑脸儿说:“对不起,镖客,我是不留心,别见怪?”
三杰同时起立,同时抱拳拱手,同时说:“没关系。”
大爷接过旗顺手给插在窗槛上。
凌霄羽客又是一揖到地,非常礼貌的问:“没领教三位贵姓?由京都出来,老远的路嘛!”
三爷化鹏笑道:“我们姓邓,大哥化龙,二哥化鲲,兄弟老三叫化鹏。”
凌霄羽客又拱手笑:“三位贤康仲,久仰,久仰,贱姓赵小字承福。那位马大哥,马如玉,我们俩同窗……”
他口中报着假姓名,手指那边白云居士,居士立刻踉跄而至,一阵鞠躬如也,忙个手忙脚乱。
凑巧羽客点的菜送来。
羽客叫:“伙计,这边,这边!”
居士叫:“人生何处不相逢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”
羽客笑:“兄弟习文,公等学武,且喜乌发朱颜各少年,难得啊?”
他弯着腰端菜献菜。
居士却去抢了酒壶斟酒敬酒。
大爷微皱着眉头说:“两位,四海之内皆兄弟,有缘何妨共谋一醉,最好不要太过客气。”
二爷笑道:“我们粗人,懒散习惯,顶怕拘束。”
三爷道:“喝酒但求快意,两位假使不弃嫌,请坐啦。”
羽客叫:“痛快,痛快!”
居士叫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他们坐下了。
伙计给搬来匙筷酒杯,大家慢慢的喝起酒来。
一对坏东西都是好酒量,而且态度变得很快,不单是不像刚才那样酸溜溜的斯文,反而显得相当豪放。
他们谈了一些本地风俗,话脚便转问到帝都气象,渐渐地提起镇远镖行,询及此次保的什么镖。
大爷化龙一生光明正大,十来两大麴酒过去后,他还有什么话不肯说呢?
酒楼上风云际会,相见恨迟,一顿酒由午后喝到天黑掌灯,三杰中大爷化龙什么话都说穷了。
凌霄羽客和白云居士,他们俩听也听够了。
白云居士过去随同伴上阿尔泰山采药,只有他手中一张弹弓杀生最多,也只有他受了玉翎雕傅玉翎最严厉训斥。
这一晓得镇远镖行当家的赵振纲是胡吹花的盟兄,而三杰又是傅家亲戚,他还能不想报复?
当时尽力挑拨人家昆仲游览峨嵋山,说是既然入川,如果不登峨嵋访胜寻幽,未免虚负此行。
凌霄羽客一方打浑插科,笑说白云书呆子要不得,眼前天寒地冻,岁暮年终,作客的人想家情切,谁愿意踏雪朝山。
三杰一来身闲无事,二来也实在受不了人家一再刺激诱惑。
他们既不思家亦不怕冷,一切不出两个坏蛋所料,三言两语便把三杰兄弟说得游兴大发,恨不能乘夜插翅飞上峨眉。
白云居士自当东道主,愿负入山五人费用,凌霄要求三杰峨嵋县一家云来集字号旅店等待,然后同上小峨续登中峨。
他和白云自是必须回去安顿一下家小,矢口发誓随后即到。
三杰就有那么老实,弟兄跟人家订定死约会不见不散,眼睁睁让恶人告辞走了。
第二天大清早三杰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成都,竟奔峨嵋县。
是夜府城街章盐道贻猷公馆进去两名恶贼,使用江湖上常说的鸡鸣五鼓断魂香,迷注了章氏阖第男女老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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