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坚恐怕白刚失去连络,忙挽着他的手臂,依照预定的方法,按八卦方位走去。
那知由得他循着小峰左转右折,白走了一阵,仍然回到原处,才使他心急起来,说一声:“群峰一定是石堆幻化,待我把它一掌打散就是!”
欧阳坚想到就做,凝神运力,向近身那座小峰猛劈一掌。
照说小峰如是石堆幻化,以欧阳坚的功力,万无打它不散之理。然而他这一掌劈出,但见掌风狂啸而去,小峰的石块虽被打得飞溅四散,而仍然屹立不动,由此看来,群峰又应该不是幻影。
欧阳坚前时夸下海口,这时竟无法出阵,心下羞急交加,回顾白刚,见他仍是凝神沉思,忍不住问道:“小友!你难道学过奇门术数?”
蓦地,怪啸之声忽起,群峰响应,震耳欲聋。
白刚忽然笑呼一声:“原来是‘五鬼哭坟’与‘七星乱落”二者组合而成的一种阵式,待在下先将烟雾震散,然后再把怪啸之声压止,单留下几堆乱石,就不难穿出阵去。”
欧阳坚算是辽东霸主,在武林行走几十年,几时听说过“五鬼哭坟”和“七星乱落”?
正想开口询问,已见白刚双手一搓,脚走禹步,忽又停下身子,向上空连劈四掌,即闻雷声隐隐,气流激荡,霎时烟雾尽散,一轮红日,仍旧高挂在空中。
但雷声过后,怪啸之声越来越剧。白刚忙运足丹田真气,发出一声长啸。他这啸声不锐不猛,却是十分悦耳,顷刻间,怪啸无声,只剩白刚的啸声余韵,在空中缭绕不已。
欧阳坚料不到面前这位少年练成这般绝艺,惊喜道:“小友,贫道竟看走限了,你几时学到这神奇的绝艺?”
白刚笑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日后再向道长禀告,此时得先抢出阵去,赶紧上山去见孔亮,休让他取笑……”
他话一出口,立觉失言,歉意地笑了一笑,便向前迈步。欧阳坚老脸也不禁一红,但知他无心之过,也不计较,紧跟他身后走去。
烟雾和怪声消失,只见七座小峰,依照北斗方位排列,欧阳坚也能察出通路。出阵后回头一望,只见小峰挺拔的所在,仍是七堆乱石,欧阳坚气愤不过,蓦地运集真力,遥向乱石连劈两劈,把两堆乱石扫得四溅粉碎。
两人再走一程,即见一块开阔的平地,地面绿草如茵,再过去不到二十丈,便是一座院落,围墙高耸,朱门紧闭,静悄悄似没人居住。
院门两侧,各植有三株巨松,巨松前面,一块长方形花圃,对正绿草坪的中央,花圃四周,遍植高达数文的梧桐树。对正这边路口,一方石碑上面镌有:“独孤翁之家”五个大字,大字侧面又有:“非请勿进,擅入者死,如敢不信,但请一试。”这十六个小字。
欧阳坚朗笑几声,高声嚷道:“小友!那孔亮把咱们请来门口,居然躲进龟壳里面,这那是待客之理?”
白刚明白对方的意思,也随声附和道:“道长不必和龟壳人生气,但看在下略施小计,管教他伸头出来!”
他并不是狂傲自大,但因碑石上的警告,未免过分藐视来人,心下委实气忿难忍,再想起疯和尚的话,如果这一点凶险都不敢闯,还要说什么戢止武林浩劫?
欧阳坚以为白刚新学绝技,年轻气傲,生怕他挺而走险,正待加以拦阻,忽见他人影一晃,已站身在花圃前面,放缓脚步,自向石子砌道走去。
那花圃里面,除了种植不少名花异重之外,只置有五座石凳,可说是极其简陋。然而,白刚一走进里面,即觉一股异香入鼻,顿觉头晕目眩,心知不妙,但要纵身退出,又觉两腿麻木不仁,反而跌坐地上。
欧阳坚见他飘身而去,以为他要施展“蹑空步虚”的轻功,飞越那座花圃,不料他忽然改变主意,漫步走上石道。这时见他跌坐在地上,不禁大惊失色,本想进去施救,又不知花圃里面是何种毒物,生怕两人齐陷,忆叫道:“小友速把回天续命丹眼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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