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通发起愣性,一连几夹,催得那骏马象风一般狂奔,这一阵也不知跑了多远。回头一看,不见白刚追来,暗道:“他只等大半年的功,果然还是不行,休把他跑丢了!”正要回马寻找,却听白刚在他头顶笑道:“怎么不跑了呀!”
何通猛一抬头,不见有人,再向四面搜寻,也不见有人,但白刚的笑声,仍旧在他顶上笑着,急得他直嚷道:“你在哪里?”
白刚笑道:“我在你头顶上哩!”
何通向自己油光光的头顶一摸,果然摸到白刚的脚,那知手一伸直,却见白刚站在他掌上,不禁大诧道:“你身子怎么这样轻,莫非是鬼?”
白刚不禁大笑,又道:“你再催马快跑看看!”
何通依言照办,但见白刚相距马头三丈,脚不沾地,也不晃动,一任骏马快跑,他仍是保持一定的距离,何通忍不住叫起来道:“好了!你比田青强多了!”
白刚笑了一笑,向十丈外一株几人才抱得过的大树一挥,那株大树顿时倒下,然后翻身上马。
何通喜得直叫道:“你这一手也比上官纯修的强。”
当夜投宿之后,白刚便先将“虎扑”拳法传授,何通和白刚同时学文,学了十几年也认不得几个大字,但学起武来,反见他记性很强,半夜时光,使学了整套虎扑拳法,一连三夜下去,竟把白刚所授的两套拳法学全,但再教他练习以巧见长的“鸟飞”“猿抓”“鹿踢”
“蛇游”四种绝艺的时候,却又教个大半夜也学不到半招,只好放弃这门功夫。
这一天晚餐之后,何通自练一会拳法,便倒头呼呼熟睡,白刚心事重重,无以自遣,不觉踱出房门,掩好房门,顺来走往后园散闷,不料刚跨一脚进园,忽听“飕”一声响,眼见一条人影越墙而去。
白刚因见那人行径可疑,也暗里跟去。
走到东街尽头,那人悄悄掩近一个窗口,以舌舔破窗纸,然后取出一根小管伸入窗扉,用嘴一吹,略停半晌,即撬开窗门而入。
白刚一眼瞥去,已见席上躺着一个腹大如鼓的妇人,急一跃近窗,恰见那贼人拔出一柄匕首,左手扪那妇人的凸腹,脸上浮起得意的奸笑。
他自幼在武侠世家,虽不许练武,但耳濡目染,也听过不少行侠的事实,心知那人定是盗取胎儿的恶贼,不禁气愤。填膺,伸手一指,一缕劲风发出,顿时将那人点倒。
但他仍恐惊动屋里的人。轻身跃入,将那贼人擒往旷野,才解开他穴道,喝道:“你这恶贼如不招出盗紫河车的用处,和主使的人来,当心我取你狗命!”
那人遇上高手,惊得身于直颤,哑声央求道:“小的只是奉天龙带黑蟒堂之命,盗取胎儿……”
“盗来做什么用?”
“小的猜想,可能是用来配制什么七星散。”
白刚脸色一沉,说一声:“你连胎儿都敢来盗,饶你不得!”起手一掌,把那人脑袋打扁。
白刚本来要找出能报仇而不杀人的方法,那知仇尚未报,却遇上这为恶多端的小减,迫他下手杀人。
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亲手杀人,眼看着那小贼脑浆进裂,血肉模糊,自己也起了鸡皮疙瘩,愣了半晌,也分不出杀人是恶,是善?
“天求帮尽是一班为非作歹之徒,而七星蟒更是死有余辜,我何不去把他毁掉,也替这地方除害了杀个恶人,就好比打死一条恶蛇,有那样了不起?”他想了很久,才想透了应该怎样做的方法。回转客栈,安心入眠。
晨起,白刚将夜来的事告知何通,并提议去找七星蟒过镖,何通一听说打架,端的喜得跳起来道:“我拳头正在发痒,马上就去!”
两人疾驰一程,忽见远方有个人影一晃,仿佛是自己寻找不着的皇甫碧霞,急对何通说一声:“你骑马跟后来,我先走一步!”话声一落,已电射离鞍,笔直追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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