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语方罢,忽闻一阵狂笑由空中飘来,白刚一声长笑,身子电射出门,即见一物迎面飞到,急一手抓住,还待再追,即听高飞龙叫一声:“小侠止步!”只好停了下来。打开那纸团一看,原来又是一张白骨令,但这一张的骷髅头上,另以蓝笔画有一个叉,不禁冷笑道:
“这老怪难道也打算教我挖目谢罪?”
高飞龙趋前一看,惊道:“这是千毒圣手的约战书,听说他有生以来,只有一次约神剑手葛玉堂,一次约凌云羽士,想不到第三次竟会向小侠约战,真是出人意料之外。”
他这番话自是赞美和担忧兼而有之,但白刚只笑了一笑,仍将白骨令藏好,说道:“老怪物如此狠毒,他就是不找我,我也要找他,不知柳兄所说的事,是否与此有关?”
这时,一位老妪捧着托盘,由后堂转出。高飞龙将盘里的酒菜,杯筷,取放桌上,肃客入坐,酒过三巡,才微微笑道:“老朽内弟柳坤山之女,白小侠可曾见过?”
白刚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事,顺口答道:“前时路过柳家庄,曾经见过一面。”
高飞龙长叹道:“老朽那外甥女虽是敏慧过人,偏是天生孱弱而且命运多舛;她来舍下不久,即旧病复发,遍请名医术士,均束手无策,今日大难临头,老朽自身难保,怎能再顾及她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委实愧对内弟坤山。……”
白刚听他不断嗟嘘,心头也暗替柳凤林着急,但因有过一段糊涂的往事,生怕再被缠扰不清,却又不能不安慰这老人几句,只好接口问道:“柳姑娘难道已病人膏盲,无可救药了么?”
高飞龙怆然道:“虽然有救,但需要一位内功火候已达炉火纯青之人,才可替她舒通心经诸脉。”
何通对于治病一事,是一窍不通,也不感兴趣,见别人专顾攀谈,他则大嚼不已。
白刚见对方目注自己,情知有相恳之意,心下暗惊讷讷道:“治病的事,只怕小可也无能为力。”
高飞龙只怕他不肯开口,一开起口来,即可搭讪下去,忙道:“小侠武功已超凡入圣,除你之外,再无第二人可挽林儿一命了!”
白刚心头大震,暗忖:“莫非她对于前事依旧索怀难忘,以致心经受阻?”
高飞龙见对方眉头紧锁,情知已经动念,急道:“小侠既有此武功,能替林儿费通心脉,也不为过。”
白刚认为救人要紧,只好道:“小可曾习过.一种推摩法,对于重伤恶疾,颇有功效,不妨为柳姑娘一试。”
高飞龙急道:“推摩法于事无补,因为心经乃百脉之主宰,气血之总汇,是以必须疏导诸脉使之归心,复由心脏使其回流于诸脉,才可周而复始,畅行无阻。若果仅以推摩法疏通外表,怎能深达里层?”
白刚听此老说来头头是道,确想增多几分见识,笑道:“老丈言之有理,不知应该如何救法?”
高飞龙注视白刚半晌,才道:“方法虽然简单,但又大有忌讳,方才风格要求小侠一诺千金,即因为此一顾虑之故。”
白刚摹地一惊,暗叫一声:“糟糕!方才真不该轻于言诺,这番怎生是好?”却又听高飞龙续道:“其实江湖儿女,大可摒弃世俗陋见。那方法名为‘移阳种阴’,男的以本身真阳移入女体,经一昼夜之久,便可使患者百病全消。”
白刚不知天下是否有此异术,曾见出嫁过的女子,玉肌丰满,体滑如脂,敢情真阳确有补益,但这事怎好做得?沉吟良久,只好说一声:“如此救人,晚辈确难从命!”
这边话声未落,总闻少女哀叫一声,由屏风后面跌出厅外。
白刚见晕倒的正是柳凤林,她此时双目紧闭,嘴角流血,那还能拘泥成见?当下一步跨到她身侧,伸手一探,虽觉她心脉微动,但已气若游丝,不禁有点追悔。
高飞龙叹道:“事已如此,小侠先把林儿抱进房中,再作区处!”他当先引路,步往后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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