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则由对方这一句话,知道她不过是猜疑而已,当下顺口答道:“只因独脚阳春尚未请去,令师每日要他治疗脚疾!”
艳妇一听说的正好对路,但又转口问道:“尊驾上下如何称呼,来此有何贵干?”
白刚被问得一怔,分明已经说过来意,为何多此一问?但他迅即省悟过来,朗声答道:
“上有皇天,下有后上,万事有我家独孤翁担当,在下田青奉命来请独脚阳春!”
他这几句话原是跟何通学来,不料这时派上用场,艳妇所知正是天龙帮暗语,立即嫣然一笑道:“原来是田青兄,跟我来吧!”
白刚跟在那艳妇身后,看她柳腰款摆,莲步珊珊,态度十分纵容,实则极为迅疾,不消多时,已进入白帝庙的正殿。
那虬髯壮汉和一对少年男女正由里面走出,似因见白刚和艳妇同来,不觉怔了一怔,随即问道:“四师妹!两位师兄的后事,都已料理妥当,日后师父查问起来,该当如何回答才好?”
艳妇向白刚抛个媚眼,笑道:“你说怎样回答才好?”
白刚坦然道:“令师兄死在我手,自该由我一力承担!”
艳妇笑道:“家师奇门武学,寰宇无双,贵帮主还得畏惧几分,他若知是你所害,你自问可以担当得了么?”
白刚冷哼一声,昂然道:“通天毒龙怕他,未必……”他忽觉漏了口风,忙又改口道:
“未必令师就不讲理!”
艳妇心头一震,但又格格笑起来道:“江湖上,强者有道,蛮者有理,你若自忖不是家师敌手,就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!”抛了一个媚眼,即传向她那几个同门,说道:“那两个秃子吃着碗里,望着锅里,已经该死。师父若问起原因,就说他俩人要找那四个贱婢开光,被这位田兄撞上,撕打中失手送了他两人的命就是。”
白刚暗忖这艳妇淫、妒、狠、毒,样样俱全,对于同门师兄尚区如此,对外人更无情义可言,不禁起了极端厌恶之感。
虬髯汉和那对少年男女,也面面相觑,做声不得。
艳妇见状,突然脸色一沉,冷冷道:“三师兄和师弟妹有何高见?”
她虽是随意一问,她那三个同门却已惊得面容改色,唯唯称是。
艳妇见没有反对,微露得意之色,笑道:“我先替你双方引见引见!”
经过一番客套寒暄,艳妇黑风罗美珍随即向虬髯火龙丁子汉道:“你把独脚阳春背出来交给田兄带走!”
丁子汉面现难色道:“你不是一再吩咐,不让他……”
罗美珍不待话毕,怒目一瞪,叱道:“叫你去,你就快去,少说话,体得唠叨!”丁子汉被骂得喏喏连声,竟自走了。
白刚看在眼里,心头暗笑道:“这淫妇妄自主张,回头被风火妖僧追究起来,怕不要她这条贱命。”却听罗美珍笑道:“田兄在贵帮中不知居何职位了竞派到这般重大的差使!”
白刚顺口答道:“职位不高不低,但得帮主相信。”
罗美珍星目注现白刚,徐徐道:“照此说来,田兄该是通天毒龙的心腹了?”
“正是!”
“像田兄这样的心腹,不知共有几人?”
“只有在下一人!”
罗美珍忽然大笑一传,然后说道:“倒是我失敬了!但以前常见一名叫做蓝波的少年到此,一直当他是贵帮主的亲信,今日才知田兄更亲一筹!”
白刚一听,便知对方已趄疑窦,急道:“蓝波是敝帮护法孔亮的亲随,也算得上一个!”
罗美珍脸色一宽,似已有几分相信,恰见丁子汉背了独脚阳春出来,随即笑道:“田兄可将这死人带去吧,若能送到家师座前,自有起死回生之术!”
白刚一眼瞥去,即知独脚阳春中了蛊毒,不便再耽搁下去,说一声:“打扰了!”背起独脚阳春,别过风火妖徒,飞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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